风辞注视着他，半晌，忽然忍不住笑
起来。
裴千越偏头：“怎
？”
风辞抓着裴千越
衣袖，笑得歪倒在他怀里：“
就是觉得，小时候小黑真是纯情又可爱，不像现在，变得越来越不单纯。”
裴千越搂紧风辞防止他掉下去，
只手抬起风辞下巴：“如何不单纯？”
“怎个不单纯，你自己不清楚吗？”风辞抬手搭在裴千越肩上，眼底闪烁着狡黠笑意。他就这看他会儿，遗憾道：“你看，要是方才把肉身换回来，现在就可以亲你。”
最高峰山崖之巅，尚未完全落下夕阳将云层染得血红。抬眼，便能看见远处昆仑山脉终年不化积雪，以及山林间层层云海。
裴千越将风辞放在崖边块青石上，在他身边坐下。
“这就是你想带来地方？”风辞问他。
“嗯。”裴千越道，“这是整个灵雾山，风光最美之处。”
风辞靠在裴千越怀里，眺望远处，深深吸口山顶微凉空气：“确很美。”
裴千越继续往前走，二人穿过树林，夕阳映照在二人身上，将他们身影拉得很长：“从那之后，便决心不再这样傻傻等待。要修炼，要幻化成人形，要把你找回来。”
“无论……将付出怎样代价。”
而他确做到。
也付出常人难以承受代价。
风辞心里哽得难受。
”
说起这些时，裴千越语调平稳，仿佛这并非他经历。
风辞无声地换口气，声音放轻：“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，发现死不。”仿佛嘲弄般，裴千越轻声笑下，“饮过你血，又在这灵雾山中吸收太多你灵力，已经脱离凡身。”
“连死都死不。”
“但也没关系。”
他仰起头，与裴千越额头相抵，道微光在二人之间闪过。
风辞睁开眼，看见那熟悉海面。
裴千越识海深处。
与前次来不同，裴千越识海
“第次发现这里时候，年纪还很小。”裴千越抚摸着风辞头发，似乎想到什极其有趣事，轻轻笑下，“那时认为，这定是这世上最美景色。等主人回来，要带他来这里看看。”
“他如果见到这美景色，定不会再想离开。”
“后来渐渐长大，才知道，原来这世上还有许多比这更美风光。也没有任何风光，美到足够留下个人。”
裴千越声音温和而沉静，风辞几乎从没听过他用这温和语气与他说话。
“但还是想带你来看看。”裴千越道，“就当是……完成小时候心愿。”
裴千越真很懂该如何让他心疼，风辞在心里想，再这样下去，他真要舍不得走。
风辞把头埋在裴千越肩头，没再说话。
没过多久，裴千越停下来。
却不是那个熟悉山洞。
裴千越背着风辞来到灵雾山山顶。
裴千越停下脚步，略微偏头，唇边依旧含着淡淡笑意：“那时在想，这个人真是个骗子，那喜欢他，他怎能这样对。”
让他这苦苦等待，让他不得解脱。
风辞别开视线，喉头干涩：“不知道……”
如果，他早些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人在等他，他会回来。
可那只是如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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