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却愣愣,才意识到这话是在对自己说,连忙松开裴千越脉搏:“好、好。”
“城主身体已无大碍,不必担心。而且……似乎是因祸得福,城主体内已不再有魔心存在痕迹。”萧却道。
“啊?”风辞怔,伸手过去探裴千越灵脉。
果真已察觉不到丝魔性。
他收回手,哭笑不得:“
天道又何尝不是骑虎难下。
风辞提出这交易,对天道而言同样是有利无害。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风辞叹口气,“要不是为……”
他刚说到这里,话音忽然滞,下意识瞥裴千越眼。
裴千越偏头:“为什?”
风辞听不乐意,把手里瓜子扔:“还不是为救你?是哪条不要命蛇自己跑去和天道做交易,要不及时赶到,你还有命在吗?这紧急情况,能想出法子忽悠……咳,劝说天道,就不错。”
裴千越面无表情:“你说漏嘴。”
果然就是在忽悠。
风辞轻咳声,别开视线不说话。
裴千越轻轻叹口气,道:“天道竟然会信你。”
阆风城,临仙台。
“所以……你当真有办法减缓灵脉枯竭?”裴千越靠坐在桌案边,问道。
那日,风辞刚将裴千越带回阆风城,这人就变回原形,什都没来得及解释。在睡足足七日后,裴千越终于完全恢复,得以重新幻化。
不过风辞担心他身体,硬是按着人乖乖让萧却诊脉。
“当然没有。”风辞坐在旁嗑瓜子,耸耸肩,“连天道都没有推演出最佳方案,怎会有办法?”
风辞沉默片刻,掩饰般抿口茶水,义正辞严:“要不是为这天下苍生,谁乐意接他烂摊子。”
天下苍生。
裴千越嘴唇抿起,没再说话。
大殿内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,萧却坐在桌边,低垂着头不敢吱声。这两人谈论如此机密要事,却完全没有避讳他意思,萧却听得也很胆战心惊。
裴千越冷声催促:“还没好?”
“他是不得不信。”风辞又给自己倒杯茶,悠悠道,“谁让他自己也没办法,用屠杀来制止修真界发展,这什馊主意。”
那扇修真大门既然已经打开,哪怕这次真让民间这股子修真热潮褪去,过个十年百年,终有日,这股修真之风定会再度兴起。
风辞摇头:“堵不如疏啊……”
“他要是早明白这个道理,事情何至于闹成这样。”裴千越轻嘲笑,“依看,他就是想把这件事甩给你罢。”
如果没有风辞主动担下这项职责,天道就不得不继续在人间寻找合适使者,完成他屠杀仙门任务。此事已经,bao露过回,若想继续下去,必然困难重重。
“可——”裴千越顿顿,道,“可你如果不能成功阻止,千年之后……”
“那都是千年后事。”风辞打断他,不以为意,“船到桥头自然直嘛。”
裴千越:“……”
“瞎操什心。”风辞道,“先前之所以消耗这严重,是因为修真界并未意识到问题所在,现在既然意识到,总会有办法解决。你不是说要让仙盟统领修真界,以后怎安排灵脉资源,不都是你说算?”
“你……”裴千越深深吸口气,“你根本就是毫无把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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