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慎问:“那你不冷吗?”
黎阮“唔”声:“……好像有点。”
当狐狸时,爪子上有厚厚绒毛和肉垫保暖,幻化成人之后可就没有。
江慎还想说什,黎阮忽然轻盈跃,跳到他背上。
他勾着江慎胳膊,尾巴在身后开心地摇晃:“你背回去不就行?”
反观江慎手,烫得惊人。
黎阮被他烫下,江慎猝然收回手。
“你……你先把衣服穿上。”江慎艰难道,“你变不出衣服吗?”
黎阮道:“当然能呀。”
他又施个法。
他正想开口,却见小狐狸忽然蹲下身。
少年其实不算非常消瘦身形,反倒玲珑有致,但他骨架很小,站着只到江慎肩膀。蹲下来便显得更小,还不到江慎腰部高,仿佛只手臂就能圈起来。
只见他伸出手,隔着衣物将手掌贴在江慎右腿旧伤处。
这次时间长很多,像是有股暖流顺着他掌心流入江慎体内,温温热热,很温和。
片刻后,他松开手,舒口气:“应该治好,你试试?”
“江慎,你怎啦?”
黎阮自然也瞧见那点血色,连忙朝他跑过来。
江慎捂着口鼻,别开视线不敢看他:“没事,就是——”
他话还没说完,少年抬手在虚空点。
仿佛有阵轻柔风拂过,江慎怔,松开手。血已经止,而且手上袖口上,半点血色都看不见。
他以前就这样,与江慎起出门时,懒得走路就挂在江慎脖子上,让江慎背他。
仗着自己是个小不点,完全没体谅过江慎腿伤未愈。
江慎身体微微僵硬:“小狐狸,你现在是个人。”
黎阮:“可应该没有变得很沉吧?”
他当然不沉,这点重量甚至会让江慎怀疑,这小狐狸平时吃那多,都吃到哪儿去?
黎阮为自己变出身红衣。那衣衫很轻薄,宽袖窄腰,上头还用金线勾勒着云纹。
是只惟妙惟肖小狐狸。
他长发未束,红衣衬得他肤色雪白。
江慎看他会儿,视线下移:“鞋呢?”
“不喜欢穿鞋。”衣衫下摆不长,只到脚踝处,往下是双莹白如玉脚。黎阮赤脚踩在地上,听言动动脚丫子,“鞋子穿着不舒服。”
两个多月过去,江慎腿伤其实恢复得差不多,在行走时已经几乎看不出受过伤痕迹。不过像疾跑或练功这种高强度动作,就有些吃力。
小狐狸直念叨着,等法力恢复要帮他彻底治好。
他向来是说话算话。
江慎没有动,黎阮直接上手想扯开他裤子看看还有没有痕迹,江慎忍无可忍,连忙把他拉起来。
他变作人形已经有段时间,直没有穿衣服,裸露在外肌肤沾上雪花,冰冰凉凉。
回过头,少年笑吟吟看着他,耳朵尖得意地高高翘起:“法力也恢复点点。”
“你……”江慎只觉阵口干舌燥。
他清清嗓子,正色道:“多半是服药后副作用,阳……阳气有点过盛。”
“哦。”黎阮不疑有他,“那晚上再多吸点,帮你都吸出来。”
这话平日里听得不少,可如今小狐狸幻化人形,再说这话怎听怎觉得奇怪。江慎视线躲闪着,余光瞥见小狐狸还赤条条站在他面前,时间连手都不知道怎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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