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江慎还没遇到过谁敢把这话说出来。
江慎问：“这上面可都是当朝皇室
祖宗牌位，你这
出言不逊，就不怕触怒亡灵？”
“他们早转世去
，才不会听到。”黎阮不以为意，“就算没有转世，功德圆满上天做神仙，也不会管凡尘间事。好不容易超脱轮回俗世，谁还乐意回来？”
江慎怔然。
这少年瞧着年纪不大，甚至有点傻乎乎模样，他没想到，这少年竟会有如此通透想法。
被江慎接个满怀。
少年身形纤细，抱起来手感却格外柔软。中午阳光正好，他在院子里站
会儿，身上被晒得暖烘烘，还带着草木清新气息。
江慎极为喜欢这个手感，时间没舍得松手，面上却做出副责怪模样：“你怎会来这里？”
黎阮就坦诚得多。
他把脑袋埋进江慎怀里，舒舒服服吸口对方味道，才道：“
来找你呀。”
叩叩叩。
动作很轻，但在这空荡荡大殿内却听得很清晰。
江慎笔尖顿，知道这是谁。
原本恹恹神情立即换做副兴意盎然，就连江慎自己都没注意到，他眼底已不自觉浮现出笑意。
可他没有起身，仿佛没听见似，继续低头书写，就连脊背都挺得更直。
放置三个蒲团，供人参拜诵经。主殿两侧则设有暖阁，可供休息。
管事合上门离开，江慎立于殿中，抬眼看向前方那些牌位。
这大殿里供奉皆是历任先皇，以及几位开国功臣。江慎虽然不信鬼神，但死者为大，在历任先祖牌位面前，仍留有敬畏之心。
他点几根香，俯身跪在牌位前蒲团上，毕恭毕敬拜三拜。
而后又在大殿旁桌案边坐下。
江慎眸光敛下，没再多言，转头回桌案前：“所以，你就这没规没矩，跑来祠堂找？你不知道太子
声音软软。
江慎有时候觉得，少年表现得真像是某种小动物，还是最会黏人，刻都离不得主人那种。
他勉强压下唇角笑意，板着脸把少年拎进大殿，合上门。
“这里就是祠堂啊。”少年好奇地打量圈，“感觉好没意思，你要在这里关三天吗？”
祖宗祠堂素来便是如此，殿内入目只有牌位和香台，自然不会有趣到哪儿去。
那敲门声按着熟悉节奏，时不时轻轻敲几下。
寻常人敲几下没人应门或许就放弃，但来人显然有些根筋，江慎不应门，他便这直持续地敲着，大有副偏要敲到江慎给他开门为止。
江慎原本是想故意晾他会儿，等着看来人还有没有后招，没想到这人如此执着，继续这敲下去，恐怕要把殿外看守管事都惊动。
无奈，只能起身去开门。
将殿门拉开道缝隙，正扒着殿门少年个没站稳，“哎哟”声险些摔进去。
所谓斋戒祈福虽然只是演场戏，但并不代表江慎只在这祠堂里关上三天便万事大吉。这三天里，他得亲手誊抄经文，以展现自己孝心。
这誊抄经文，三天后还要呈回京城，给圣上过目，而后公之于众。
誊抄经文这点小事对江慎来说不过轻而易举，他研墨提笔，神情百无聊赖，写下字迹却工整俊逸，锋芒尽敛。
刚抄两页，便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。
叩叩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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