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察觉到
江慎
情绪波动，黎阮在他怀里轻轻动动，迷迷糊糊醒过来。
他今天真很累，累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。但他感觉到江慎好像有点不开心，还是勉强撑着精神，抬头在江慎冰凉湿润唇瓣上吻
下。
“你别生气嘛……”黎阮嗓音还有点低哑，他不爱动弹，就这
贴着江慎唇瓣，含含糊糊说着话，“
会告诉你，你别生气。”
“可是太困，你等先睡觉好不好？睡醒之后就把事情都告诉你。”
“你乖啊，真要睡。”
他是当朝太子，日后将是国之君，这世上怎会有他无法掌控之物，怎能有他无法掌控之人——
江慎恍然清醒过来。
他在想什？
他怎能有这种念头？
这切本就是他自己勉强得来。
江慎松开手，被手指覆盖那小片肌肤飞快泛起红痕，但江慎知道，颜色再深红痕，至多不过两个时辰便会消失。
他只是个凡人，他没法在小狐狸身上留下任何东西。
凡人永远不可能将妖族掌控在手里，就像小狐狸想要推开他时候，他没有任何反抗余地，甚至……他都不会知道自己失去什。
如果小狐狸不回来找他，他也许这生都不会想起来。
江慎这段时间读这多人妖相恋虐恋故事，里面讲述多少因为人与妖差距，而带来无尽遗憾和痛苦。可这是他第次，如此清晰，又如此刻骨地体会到这份痛苦。
响。
但他思维，却在这份疼痛中越来越清晰。
——“必须特别喜欢你，你才愿意和双修吗？”
——“那从今天开始，努力每天都多喜欢你点。”
小狐狸是为飞升。
黎阮这些话仿佛都是在睡梦中循着本能说出来，因为几乎是话音刚落，他脑袋又啪嗒下垂下去，沉沉睡着。
还是那副没心没肺样子。
全然不知道江慎方才曾动过多卑劣，又多见不得人心思。
江慎长长舒口气，把小狐狸按进怀里。
少年又在他怀
小狐狸原本就不懂情爱，他救下江慎性命，作为交换，希望江慎能帮他恢复修为。
这原本是件很公平买卖。
是江慎贪心不足，偏要将他从这与世隔绝山岭拉去凡间，偏要让他学，教他懂。
切分明都是他执意强求。
江慎闭闭眼。
他曾经……差点就要失去他……
这认知让江慎眼眶红起来，眼底闪过丝往日不曾见过戾气。
在江慎这短暂生中，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。
那恐惧和后怕，又那不甘和愤怒，在那瞬间，他心里甚至浮现出丝见不得光念头。他很想去查查，查查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什法子能将妖族永远留在身边。
是古刹里高僧，云游四方道士，还是西域方术……
与他亲近，只是为吸取他精元，恢复自己修为。
所以在他修为恢复，而江慎恰好又不得不离开长鸣山时，他才会抹去他记忆。
因为只有这样，才能保证江慎不会再回来，不会再……打扰他修行。
怀中少年无意识地发出声低哼，江慎这才从自己繁乱思绪中抽离出来。
他方才不自觉收拢抓在少年手臂上手，把少年捏得有点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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