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挺生气
。”江慎帮他拢着衣领，站在身前帮他挡去迎面吹来冷风，“气到差点想去打
根链子，把你这只没心没肺小狐狸拴起来。”
“
不想要链子。”黎阮小声道，“又不是小狗。”
“你当然不是小狗。”
江慎低哼声：“小狗养熟
都不会离开主人，哪像你，养不熟小狐狸。把骗心骗身，用完就脚踹开，哪有你这样？”
黎阮视线躲闪：“对不起嘛……”
周遭没什
光亮，天上还能隐隐约约看见点繁星，月亮悬挂在天边，升得不高。但黎阮很快反应过来，那不是升得不高，那时已经快要落下。
这会儿并不是傍晚，而是破晓将至。
黎阮抬头朝周遭看去，这里甚至不在那山谷里。
而是山巅。
“这里是……”黎阮眨眨眼，从江慎怀里起身，“你怎带来这里啦？”
可用个孩子困住小狐狸，这同样不是江慎想要。
他轻轻叹口气，低头吻去黎阮脸颊上滴水珠：“那……你现在到底喜不喜欢呢？”.
黎阮这觉睡很长时间，醒过来时都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。
他迷迷糊糊睁开眼，眼就看到近在咫尺江慎。
也正低头看着他。
里动动。
他仍然在睡梦当中，侧身窝在江慎怀里，闭着眼将江慎揽在他腰间手拉过来，放到腹部。
要他摸。
掌心直接触到那细腻柔软肌理，隆起弧度随着小狐狸呼吸微微起伏，仿佛是肚子里那个小生命在回应着江慎。
江慎顺着那轮廓慢慢抚摸，心绪终于渐渐平复下来。
他这小模样瞧着又有点可怜，叫人狠不下心
日出前山巅风很大，江慎跟着他起身，拢拢披在黎阮身上斗篷，低声道：“你带来过这里。”
这里，是长鸣山最高处，也是他们离别那日，黎阮曾带江慎来过地方。
“当然记得呀，可是……”黎阮忽然愣下，抬头诧异地看向江慎，“你记忆恢复？”
“嗯。”江慎点点头，“全都想起来。”
“那……”黎阮犹豫下，问，“你没有生气吧？”
江慎模样生很好看，在外人面前时，哪怕是微笑着，都显得有点冷，不太好接近模样。可他在黎阮面前从来不会这样，就算他不笑，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，都能感觉到从他眼底倾泻而出温柔。
无论何时何地，无论这张脸已经看得多熟悉，只要看见他，仍然会让黎阮觉得从心底里开心起来。
他高高兴兴抬起头，在他唇边亲亲，才问：“你看做什呀？”
江慎笑而不答。
黎阮这才注意到他们没有在洞府里。
他们能有今日，还要多亏这小狐狸崽子。
如果不是有这孩子，江慎现在大概还在苦苦寻找着那些遗失记忆，而小狐狸，多半也还在洞府里专心修炼。
江慎知道，小狐狸怀孕消息虽然民间大多还不知情，但在宫中早已经不胫而走。许多宫人都在暗地里议论过，说太子心独宠那位黎公子，上天不忍大恒就此绝后，才破例赐予这个孩子，以此延续皇室血脉。
他先前对这说法笑而过，可现在，他真有点愿意相信这孩子是上天赐予。
不过不是为什血脉，而是为不让他们就此走向陌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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