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慎上前想扶他，却被后者躲过
。
他似乎觉得有些失礼，又低声解释道：“在下与病患待得太久，身上……染病气，阁下还是离
远些为好。”
江慎眉头
皱，这才注意到这位曹大夫
神色确实很不好。
他脸色极为苍白，说话时也是极为疲惫模样，像是有些提不起力气。他浑身裹
而后才看见跟在少年身后进来人。
“你们是……”
江慎问：“您就是那位住在京城外游方大夫？”
这称呼让男子略微愣。
他又重新打量两人半晌，似乎意识到什
，连忙撑着身子站起来，朝二人行礼：“在下曹闲清。二位……是林公子寻来贵人吗？”
“李二，你夫人和娘都没事，你清醒点！”男子咬牙将人按着，大声喝道。
那名叫李二庄稼汉裸露在外手臂几乎已经完全溃烂，挣扎就往外渗血。他听言愣下，抬起涣散眼神：“她们没事？……她们没吃药？”
“没吃。”男子每说句话都似乎极为消耗体力，喘息着道，“全家只有你生病，她们好着呢，都不需要吃药，你别担心。”
“没吃药……她们没吃药……”那庄稼汉浑身力道松懈下来，口中小声嘟囔着，终于不再动。
男子松口气，起身想将人拖回去，却竟然没拖得动。
走过不知多少次。他领着二人沿着山道走约莫炷香，远远看见路边有个破庙。
那破庙荒废已久，墙面纷纷斑驳脱落，看不出原本颜色。破庙里没有任何光亮，可他们刚走近，却听见里头传来沉闷异响。
少年脸色变，连忙推开破庙大门跑进去。
“曹大夫！”
江慎没急着进门，他偏头看眼跟在他身后黎阮，低声道句“进去之后什也别碰，跟紧”。后者乖乖点点头，二人方才踏入破庙。
江慎有些诧异。
他与黎阮对视眼，黎阮问：“阿雪向你提过们？”
“阿雪……是。”曹闲清道，“林公子说过，这附近村落怪病十分棘手，自会寻贵人前来，救百姓于水火。”
他扑通声跪倒在地：“求二位救救此间百姓！”
这位曹大夫身形极为瘦弱，穿着件缝补过许多次长衫，大概许多日没换过，衣衫上染不少血污。他模样还算年轻，但发间隐约能瞧见几丝白发，年纪多半已经不小。
“曹大夫，来帮您。”
少年跑到他面前，可还没等他碰到人，男子连忙摆手：“你别碰，手套……给你手套呢，去戴上。”
他手上同样也戴对手套，应当是某种兽皮缝制，可因为方才那庄稼汉剧烈挣扎，早已经脱落大半。
对方身上血顺着那皮革，全淌到他手腕上。
少年看着他手腕上那片血痕，男子这才注意到，也跟着低下头看看。但他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，随手用衣袖擦去。
看清破庙内情形后，却是怔。
破庙里确有人。
而且人还不少。
简陋凉席从大殿直铺到前方院子里，十余名正值壮年男子躺在那凉席上，皆闭着眼，有些口中还在小声嘟囔着什，但大多已经神志不清。
他们正前方大殿前，名身形消瘦男子死死按着另个高大结实庄稼汉，几乎要控制不住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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