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菱已经没有力气再开口,她用余光看扶莺眼。
傻子。
说出这样话,与白送条命有何不同?
这世间想要她这条命人多去,没人能做她主。
毕竟,通敌叛国是罪,身居高位是罪,诞下嫡子更是罪。
时间,整个京城怨声滔天。
为平民心,劭熙帝萧聿御驾亲征。
大周百年基业能否得以延续,切尚未可知。
药灌进去多少,苏菱吐出来多少,常岺甫额头汗如更漏般滴答作响,他缓缓转过身,反复斟酌后才道:“启禀太后,皇后娘娘近来思虑过重,劳神伤身过度导致早产,这连折腾两日,眼下,眼下许是撑不住……”
就在众人静默之时,宫女扶莺倏然抬头,对太后道:“奴婢有事启禀太后娘娘。”
世人皆知苏后出身高门,父亲是镇国公苏景北,兄长是大理寺少卿苏淮安,身份地位在这后宫无人能及。
只是如今,苏后这两座靠山,已是大周朝最提不得两个人。
很多事要从半年前说起——
新帝登基不足三个月,巳州边境便有齐军来犯,来势之汹,可谓是前所未有。苏大将军领兵出征,六万精兵绝尘而去。
然,个月前,阆州总督快马来报,称大周六万将士被困密河,腹背受敌之际,苏景北竟进敌军营帐,之后再无踪迹。
延熙元年,八月十五,亥时刻。
秋虫喃浓,乌云遮月。
嫡皇子诞生,本是大喜之事,可坤宁宫上上下下却无丝喜气。
宫门紧闭,太监宫女噤若寒蝉,四周阒寂,犹如,bao风雨前夕。
太医院院正常岺甫跪坐榻边,手指微颤,大滴大滴汗水从鬓角滑落。
徐尚仪“噗通”声跪下,大声道:“太后明鉴,奴婢绝对没藏过什血帕子。”
“来人。”太后睨着徐尚仪,道:“带
太后坐在棕竹嵌玉扶手椅上,拨弄佛珠动作顿,淡淡道:“你说。”
扶莺深吸口气,朝女官徐尚仪看眼,道:“奴婢方才看到徐尚仪袖中藏张带血帕子,举止鬼祟可疑。”
被指认徐尚仪突然怒道:“你胡说八道什?是谁指使你往身上泼脏水?”
太后敛敛衣襟,神情严肃道:“你是说,徐尚仪手里帕子有问题?”
“奴婢只是猜测,徐尚仪手中血帕子,不是坤宁宫。”扶莺道:“奴婢还请太后娘娘明察!请太后娘娘做主。”
苏家战功赫赫,又有从龙之功,没有死证,谁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可紧接着,便有人找出苏家通敌叛国罪证——镇国公府内,竟藏着条修十年之久暗道。
循着线索,刑部、锦衣卫连夜查封京城数家妓院、酒楼、茶馆,捉拿细作百余人,这里面很多家店面,都与苏家有关。
以上种种,便是死证。
镇国大将军通敌叛国,满朝哗然,坊间耄耋老太得知自家儿孙战死沙场,再回不来,便头撞死在镇国公府门前。
这室忐忑惶恐,皆因榻上那名女子——大周朝皇后,苏菱。
隔着层层叠叠缦纱,常岺甫颤着嗓子道:“再拿碗汤药来。”
宫女急忙道:“是。”
药汁过喉,苏菱呼吸却越来越弱,她瞳孔渐渐涣散,下意识呢喃,“父亲、兄长。”
话音甫落,众人神色骤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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