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望噎。
即便苏菱说皆是事实,可在秦望眼里,父是父,子是子,他说你行,你说他便是忤逆长辈。
他气得在屋里转圈,刚抬起手准备招呼小厮,就见姜岚月红着眼眶跑过来,“老爷别动怒。”
秦望厉声道:“你来作甚!你别再替她说话!你便是磨破嘴皮,她也不会领情。”
姜岚月眼泪“唰”地便落下来,“老爷,大姑娘年岁浅,心性未定,时受人蒙蔽也是有,这未经事不知父母恩,您别真动怒啊。”
门“嘭”地声被推开。
“真是小瞧你,八百两……你个姑娘家,居然花八百两买个歌姬回来!你当秦府是什?是秦楼楚馆吗?什人都敢往回领!”秦望捂着胸口道。
苏菱站起身,对秦望道:“父亲可否容解释二?”
“解释什?!你要解释什?!”秦望看清苏菱身边女子后,感觉眼前隐隐发黑,他喘着粗气道:“你不必同解释,现在,立刻,把人给送回去!”
苏菱看着怒发冲冠秦望,耐着性子道:“四姑娘心性高洁,若不是早年家中生变故,也不会到庆丰楼卖艺……”
四月慢慢道:“四月不过是风月里歌姬,除唱戏,便只会舞弄些男人们喜欢伎俩,不知秦姑娘将买回来,是要做甚?”
苏菱道:“四姑娘精通琴棋书画,戏唱又好,何必妄自菲薄,今日将四姑娘请到府上来,只是为请教二。”
“请教?”四月笑下,道:“姑娘是官家小姐,若想切磋风雅,大可去找那些才名远扬先生,眼下大选在即,京中不知来多少善琴善画才女,为何……”
说到这,四月顿下。
秦婈是太史令府上长女,刚好年十六。
女子掷八百两买歌姬回家,着实是件稀罕事。
当日在庆丰楼也引起不小风波。
有人说这是行侠仗义,不过也有人说,达官显贵们喜好向难以琢磨,掷千金也好,行侠义之举也罢,皆有可能是突然间兴致所致。
兴致。
四月起初也是这样认为。
“十六岁还算小?那她何时能长大?她这样去参加选秀,旦入宫,别说丢乌纱帽
秦望直接打断道:“阿婈,那又如何?身世悲苦又如何?这世上可怜人太多,难不成你都要带回家?你怎知今日这贪玩好胜之举,日后不会给秦家带来祸患!”
闻言,苏菱慢慢道:“那父亲当年为何时不忍,将别人带回家??”
话音落,站在门口姜岚月,整张脸都黑。
这个别人。
指便是“身世悲苦”姜岚月。
“秦姑娘是要进宫选秀?”
“是。”苏菱缓缓站起身子,将四月卖身契直接交到她手上,悄声道:“想学,只有四姑娘能教,这算是束脩。”
——
苏菱花重金买歌姬回府事,鸡打鸣,就传到秦望耳朵里。
秦望气得手抖,长袖甩,大步流星地闯进秦婈院子。
所以让她得知秦婈居然当全部身家才将她买下时,表情瞬间凝重起来。
乌云厚重,月影将熄。
苏菱坐在圆凳上,四月站在屋中央,
四月缓好半晌,才轻声道:“看来姑娘今日此举,是并非时兴起。”
苏菱点头,坦然道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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