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臾，秦婈盈盈
笑，轻声道：“敢问司籍，大皇子可是养在太后身边？”
她以为，哪怕这话问
有些冒失，陈司籍也会给她个答案。
“此番大选乃是陛下登基以来头次从民间选秀女，如今呈交到礼部名单，已逾五千份。半个月后，便是初选，过
这轮选拔，五千人只剩两千人，紧接着，是复选及留宫，最终能面圣秀女其实只有三百人。”
这话出，秦婈嘴角若有若无地勾下。
她知道这次参选人不会少，却没想到，居然有五千名秀女等着他来选。
陈司籍继续道：“……等入储秀宫，要学规矩就更多，后宫等级森严，宫分仪杖各有别，花销衣着均有定例，若是过复试，行事定要仔细再仔细，万不可出差错。”因为旦出差错，命便没。
陈司籍连讲个时辰，秦蓉这个庶女听得聚精会神，秦婈却是连连犯困。
陈司籍走过去，将两张纸拿好，端详好会儿，道：“二位姑娘字，都不错。”
话音甫落，秦望、秦蓉和姜岚月同皱起眉。
都不错？
怎
可能都不错？
秦望上前步，瞪着眼，反反复复地看着宣纸上面字迹。
这半月之约，说实在，秦望根本没抱多大希望。她找个歌姬学规矩，这不是闹呢吗？
秦婈磨过墨，便拿起毛笔，蘸蘸墨汁。
秦望心跟着她动作紧。
她要下笔。
她要下笔。
身进内廷不过才两年，这宫廷规矩森严、礼仪繁多，便是
自个儿，也不敢说事事都清楚。”
秦望点头附和道：“确实如此。”
陈司籍道：“不过即受人之托，老身自会将所学所知，尽数讲给二位姑娘听，但在这之前，还请秦大人拿两套笔墨纸砚过来。”
笔墨纸砚，这便是要看二人字迹。
姜岚月面色喜。
直到讲到帝王子嗣，秦婈蓦地竖起耳朵。
“……除先后诞下大皇子外，宫中三妃均无所出，现六宫事务，全由太后在管。”
秦婈柳眉微蹙。
三妃均无所出？
薛、柳二妃便罢，三年，他素来疼爱李苑竟也没有子嗣？
若不是亲眼见到，他定会以为秦婈这字是事先找人写好。
难道这半个月，她真是……
想到这，秦望看眼秦婈手腕。
见她手腕处还有红痕未褪，目光立刻变得复杂起来。
陈司籍道：“老身今日是出宫办差，时间紧迫，便挑重要说。”
她下笔……
秦望先是咽口唾沫，而后又抬手狠狠撸把脸，他这颗后悔心，已经提到嗓子眼。
另边，陈司籍面带笑容看着两位秦家女。
都说美人在灯下更美，这话确实不错。不论秦婈最后能写成什样子，就这落落大方仪态，和欺霜赛雪脖颈，也足够眼前亮。
半刻过后，秦婈停笔，她写完。
秦蓉字说不上多惊艳，但比之秦婈那不学无术，却是要强太多。
秦婈、秦蓉坐下后，陈司籍缓缓开口道：“请二位姑娘写出三代家世、及所擅所长。”
秦婈颔首开始磨墨。
秦望看着秦婈细白手腕不禁长叹口气。
他大女儿，乍看，真是秀外慧中，只可惜，不能张嘴说话，二不能提笔写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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