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泽哪有银子,刚欲转身,秦绥之就将他摁在桌上。
秦绥之走南闯北多年,早已不是那个身书卷气少年。
朱泽当众输钱,江湖规矩,秦绥之要作甚,赌场不会拦着,官府也不会管,他将朱泽拖进城外庄子。
秦绥之怕秦婈心软,没敢当着她面处理朱泽,许诺不会动手后,便叫秦婈在庄子外等着。
回府路上,秦绥之问秦婈道:“阿婈,你这听骰换骰本事
思及此,朱泽大声道:“局!”
洪氏赌场小厮举起手臂开始摇,哗啦啦响声让朱泽指尖都跟着颤抖。
小厮道:“二位,大,还是小。”
秦婈和方才样,轻飘飘道:“大。”
朱泽心说,你“大”输天,竟还有胆选“大”。
开始,朱泽还秉持着“小赌怡情”原则,连赢几把之后,明显上头。
他表情越来越放肆,衣襟微敞,发丝凌乱,嘴角简直要挂到耳朵上。
秦婈喝口茶水,压低嗓子对朱泽道:“这玩儿没意思,这位公子,不如咱玩把大,如何?”
朱泽早就有这个心思,只不过他直赢,所以不好意思提。
朱泽手持折扇,晃晃,拿腔拿调道:“也好。”
秦绥之派人在洪氏赌场门口天天盯着,三日后,终于等来着青衣戴玉冠朱泽。
朱泽没收到秦婈回信,姜岚月又不肯拿钱给他,他只好来赌场碰碰运气。
如今钱还差不多,朱泽也渐渐收心,他不敢大赌,只揣着十两银子四处观望。
秦婈以白玉冠束发,身着白色长裾,戴着面具,坐在东北角跟人对骰子,局接着局,周围人连连感叹。
“诶呀!可惜!”
道:“得说,但不是现在。”
在秦绥之看来,秦望对姜岚月感情,也许比他想还要深。
秦家这些年针锋相对,每次,秦望都坚定不移地站在姜岚月那方。他坚信姜岚月温柔善良,大方贤惠,也坚信温双华嫉贤妒能,有己无人。
如果连温双华死都未能让他冷落秦岚月半分、那眼前这些,真让他彻底厌弃姜岚月吗?
十几年感情,姜岚月眼泪,足够让秦望大事化小,小事化。
朱泽道:“选小。”
未几,小厮抬手。
是大。
朱泽拍桌而起,“怎可能!”
秦绥之走过来,眼神厉,幽幽道:“朱公子,拿银子吧。”
秦婈拿出两张银票,共二万两,刚好是朱泽欠下债,“三局,还是局?”
朱泽看着银票心怦怦直跳。
翻身,就在眼前。
只要他再赢次,他便翻身。
他不仅能翻身,还能拿着秦大姑娘信,与秦家小夫人谈个好价格。
“就差点!”
“再来!”
朱泽伸脖子观望,很快,他便得出个结论——这位戴面具公子哥,今儿手气简直背到家。
须臾,他走上前去,笑道:“不然陪公子玩会儿?”
秦婈之翘下嘴角,同他比个“坐”手势。
除非能把事情闹大。
秦婈想想道:“兄长准备如何处理此事?”
秦绥之道:“容再想想。”
直接找朱泽,搞不好会闹到衙门去,事情旦闹大,谁都捞不着好处。
正思忖着,秦婈附在秦绥之耳畔说几句话,“四月同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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