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尚膳局便端膳食进来。
这算是秦婈入宫以来,排场最大回。
桌上光是点心就有六道,青团、竹叶粽、莲子、熟藕、软香糕、水分汤圆。
除基本菜式,还有三种鱼。
清油冬笋鲫鱼、油灼醋溜鱼、干炸银鱼。
秦婈眉头皱,缓缓,用小臂支起身子,低声道:“陛下怎来……”
萧聿用手压压她肩膀,轻轻道:“不必起来,你好好躺着,告诉朕,饿不饿?”
何为柔声细语,耳畔便是。
秦婈眸中闪过丝惊慌,立即垂眸道:“臣妾昨日彻夜未眠,没想到会晕倒,有失仪态,还望陛下不要怪罪。”
她想过。
萧聿眼角微湿,俯下身,小心翼翼地吻住她额心。
阿菱,等你,太久。
久到都快要以为,疯。
你忘切也无妨。
记得足矣。
半晌过后,长歌端着汤药和帨巾,缓步走来,“奴婢来伺候婕妤喝药。”
萧聿垂眸,凝视着秦婈,低声道:“药放这,你下去吧。”
长歌微微抬眸,惊讶地发现,秦婕妤手,竟被陛下握在掌中。
长歌连忙低下头,退出去。
门“吱呀”声阖上。
秦婈看着眼前“鱼肉宴”,皮笑肉不笑道:“尚膳局饭菜向合臣妾口味,陛下不必麻烦。”
萧聿意味深长地看她眼,嘴角起笑意,“那便依
奔走,已将娘娘仁厚之举,告知全宫。”
仁厚之举。
薛妃气得将手中杯盏扔到地上,“啪”地声碎裂开来。
——
景阳宫内。
萧聿看着她道:“尝尝吧。”
秦婈今日实在摸不透他套路,只能咬牙去吃干炸银鱼,入口腥味令她微微不适,但更不适,是眼前目光灼灼男人。
在萧聿看来,切都说通。
她许多习惯与从前大相径庭,不过是因为她忘曾经。
萧聿放下金箸,低声道:“你喜欢吃什尽管说,朕让尚膳局重拟个食谱来。”
左右自己眼下不过是十六岁,景阳宫里抬出两具尸体,她受惊吓,也是说通。
萧聿揉揉她头发,道:“无妨,,朕今日便在这陪你。”
何为温柔厮磨,发梢便是。
秦婈面露惊恐地眨眨眼。
萧聿看着她,眼角漾丝笑意,道:“先传膳。”
日降月升,萧聿直在景阳宫照顾她,喂她喝药,替她燃灯。
盏又盏,殿内亮如白昼。
秦婈渐渐退热。
她睫毛轻颤,睁眼就跟萧聿四目相对。
何为含情脉脉,眼前便是。
殿内只剩他们二人。
萧聿拿过圆凳上帨巾,替她擦擦额间虚虚汗珠。
即便宁太医不说,他也知道,她这不是风寒。
这世上,不会有那多巧合。
韫儿和太妃看不到痣是,余毒是二,旧梦是三,事不过三,今日幡旗微动,他还有何不懂?
宁晟否替秦婈诊脉,收帕子后,喃喃道:“确实有些奇怪。”
萧聿坐在榻边,道:“怎回事?”
“回禀陛下,婕妤身上发着热,却并无风寒之状,身子也无大碍,想必……是受惊吓所致。”宁晟否缓口气,道:“臣先替婕妤开两幅退热方子。”
萧聿道:“好,你下去吧。”
宁晟否道:“微臣告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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