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铮——”
子时钟声敲响,眼下已是高枕而卧时辰。但仍有人彻夜不眠,比如养心殿勤政皇帝,比如,准备二月会试考生。
般来说,乡试过后,地方考生都会来京租个院子备考,当然,穷点,还会合租。
唐文双手举过头顶,随后摇摇手臂,肩胛骨发出咯吱咯吱动静,他阖上书,回头看着怀荆,笑道:“怀解元。”
怀荆和衣而卧,阖眸道:“不是说别这叫。”
薛襄阳道:“微臣领命。”
俄顷,萧聿看着贺长之道:“既然薛尚书去西南,那贺侍郎便留京调查此事吧。”
贺长之道:“微臣领命。”
二人退下,殿门缓缓阖上,萧聿偏过头,扬起下颔去眺望窗外明月。
男人目光漠然,可握住杯盏手却越来越紧,骨节隐隐泛白。
萧聿转转手中扳指,沉声道:“城门守卫查过吗?”
随薛襄阳同前来,还有兵部侍郎贺长之。
贺长之上前步。
“臣已调取今日出入城门记录,疑人有二,皆是商贾,分别朝南、西南而去。”贺长之抖抖袖口,躬身继续道:“苏氏余孽此番来京,行事不避耳目,定是另有所图,臣虽知这二人极有可能是障眼法,但也不排除他就是捏准这个心思,将计就计。”
与熟知律法聪明人斗法,难免要多想几层,但有时多想,却不定是正解。
四周阒寂,片皑皑白雪。
养心殿内,灯火通明。
萧聿眉宇微蹙,颔首看着手中奏折。
苏云氏,也就是苏景北亡妻之墓,昨日竟有被人祭拜过痕迹。
薛襄阳躬身道:“微臣无能,竟让苏淮安再次逃,还请陛下降罪。”
唐文老家是信阳,为人相当热情。
“为何不能叫?为何?!你可知你身后都甚人!何文以、楚江涯、穆正廷、个个都是世家大族,可你居然是乡试榜首,若是榜首,老娘天天这样叫。”
怀荆沉默。
唐文将手臂杵在桌子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怀荆道:“欸,怀解元,怎天天都瞧不着你读书,可好奇,你整日出去和刑部那帮差役携酒,是如何考上解
他这是回来。
萧聿翻出信纸,提笔落字,折叠好,沉声喊道:“盛康海。”
盛公公脖子伸,小声道:“奴才在。”
“速速交给淳南侯,片刻不得耽误。”
盛公公道:“皇上放心,奴才这就去办。”
薛襄阳深吸口气道:“臣恳请陛下,准许臣走趟西南。”
苏家叛国案虽由多方共审,但人却是在薛襄阳手里丢。且是三年都没找到。
京城百姓常把此事当笑话讲,不是说刑部大牢能变戏法,就是说他薛襄阳独吞苏家钱库,放走苏淮安。
薛襄阳做梦都想捉拿苏淮安雪耻。
萧聿看着薛襄阳道:“朕准。”
薛襄阳面色不显,实则早已气得牙根发痒。
他纵观自己半生政绩,不说功标青史,史官亦要赞他句嘉谋善政。
苏淮安此人,绝对是他大污点。
三年前明明奄奄息,却能在牢狱中突然消失,三年后,他居然还能绕过层层围堵,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祭拜亡母,
曾任大理寺少卿苏淮安,怎可能不知云氏陵墓旁会有人把守,他能来,便是根本没把刑部布防当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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