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甫落,薛妃这刺头忍不住“呦”声,“哪里是过誉!依臣妾瞧,柳姐姐以前就是百年松做柴烧,大材小用,今儿才用到地方。”
后宫权利更迭,比起秦婈,薛妃近来更看不惯柳妃,说话夹枪带棒,不是明讽就是暗刺,想来是六宫协理大权被夺恶气还没咽下。
赢家总是对输家要宽容几分,柳妃不跟她般见识,主动岔开话。
今日这火星子,好不容易是灭。
可就在这时,那位白玉无瑕高丽美人李苑,却突然开口,“臣妾今儿怎瞧着秦婕妤越发圆润,莫非是……”
后宫嫔妃齐聚慈宁宫。
楚太后见秦婈带着萧韫来,立马笑道:“韫儿,来,到皇祖母这来。”
萧韫走过去,恭敬行礼,慢声慢语道:“孙儿,给皇祖母请安。”
萧韫开口晚,虽然都能听懂,但说起话来,还是有些生疏。
秦婈来之前便叮嘱他,想说什就慢慢说,不必着急。
怀荆眸色怔,喉结微动,道:“多谢,在下都已问候过。”
唐文点点头,“那不啰嗦,你少喝点。”
——
时间天天从指缝溜走,自那夜过后,萧聿直没来后宫,听闻陕西渭南、华阴带发生地震,伤亡惨重,又逢冬季,每隔几户便有人办丧事。
皇帝似乎和从前样忙。
元?”
怀荆坐起身,默不作声地披上大氅。
唐文见他要出门,立马又道:“昨儿就天莫影子,又去携酒??京个恩还废赖不?”
怀荆在脑中重新过遍这句话——昨日就天没影子,又去喝酒??那你今晚上还回来不?
“不回。”怀荆拍拍唐文肩膀,道:“唐兄,怀某劝你句,空下来还是好好练练官话,不然殿试要吃亏。”
莫非是。
不得不说,这三个字就非常有灵性。
皇上前阵子没少夜宿景阳宫,李苑这句话,分明是在暗示,秦婕妤可能有喜。
话音落,太后、柳妃、薛妃眼睛
孩童声音本就清甜,再配上这慢声慢语口吻,说起来话来就跟撒娇无甚区别。
楚太后摸摸萧韫后脑勺,抬眸对秦婈道:“大皇子性子,照之前确实开朗不少,你有功。”
秦婈道:“那都是太傅功劳,臣妾不敢居功。”
楚太后嘴角提几分笑意,又对柳妃道:“柳妃,眼下朝廷灾情紧张,你肯带头节约宫中开支,这很好。”
柳妃道:“太后过誉,臣妾与姐妹们都是妇人,帮不上陛下忙,能做也就是节省些用度。”
而她生活依旧单调,唯要紧事,便是去慈宁宫请安。
楚太后如今身子不爽利,并不要求后宫妃子日日去请安,但隔两日去回,也是要命事。
竹心对镜替秦婈梳妆,道:“主子,眼下灾情严重,奴婢就不在发髻上给你插珠钗。”
秦婈点头笑道,“衣裳就拿那件青色。”
竹兰笑道:“奴婢去拿!”
唐文皱眉,脸不可置信道:“这官话不地道?不得劲?你听不懂?”
怀荆抬手扶下额心,“是多言。”
怀荆还没走到门口,唐文又喊道:“怀解元。”
怀荆回头看他,“还有事?”
唐文道:“马上就过年,给家中爹娘妹子写信,你写不写?明早去驿站寄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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