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则心里咯噔声,“陛下!可苏家谋逆已……”
萧聿同陆则对视。
男人轮廓锋利如刀,眉目间尽是山河。
他侧眸望向层峦叠嶂山峰,用极轻声音道:“送他离京。”
擂鼓声起,萧聿驱马扬鞭,驰过夜壑雷鸣,驰过风霜千里。
楚太后这才品出皇帝来意。
他把苏氏留给自己看管,明着是托付,暗着是敲打。
——
艳阳高照,当今天子御驾亲征。
萧聿以金乌冠束发,内着曳撒,外着玄金软甲,腰悬长刀,在京城百姓注视下,以万乘之尊,驭万马离京。
是已嫁为何家妇,纵使今日苏家需诛三族,也不该祸及外嫁女。”萧聿看着楚太后,沉吟道:“更何况,她肚子里还怀着朕孩子,要责罚,也等她生下孩子。”
楚太后道:“刑当罪则威,不当罪则侮道理,陛下总该是明白,陛下对苏氏如此轻拿轻放,就不怕在后宫,在前朝损威严?”
说到这,楚太后心中大骇。
帝王御驾亲征,亲守国门,旦得胜回朝,谁还敢说皇帝个不字?
恁时,他还会责罚苏氏吗?
他要在叶落之前,守着吾土吾民,守着万里山河,回家。
秦婈忽然从梦中惊醒——
甫出城门,萧聿回头喊道:“淳南侯!”
陆则夹紧马腹,喊声“驾”,与皇帝错开半匹马位置,道:“臣在。”
萧聿蹙眉道:“离那远作甚,过来!”
陆则凑过去,萧聿道:“今日夜行,到株州你便折返,避开切耳目,替朕保下个人。”
保人,能保谁?
萧聿道:“母后是如何想?”
楚太后眼睛半眯,顺着皇帝话道:“苏氏毕竟入皇家玉牒,腹中还有陛下子嗣,确实不宜重罚,但苏淮安却难逃重责,理应听从刑部意见,处以凌迟之行,以平众怒。”
“此事朕已经准。”萧聿低声道:“只是苏家有金库,财产颇丰,至今下落不明,待刑部拷问出位置,立即行刑。”
楚太后点点头,“皇上亲征,哀家便带领后妃日日替皇上祈福吧。”
“由母后管理后宫,朕安心定志。”萧聿看着楚太后,意味深长道:“苏氏腹中,是朕头个孩子,儿子便交予母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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