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公公又道:“昨儿薛大人给薛妃来信,薛妃看过后,饮不少桃花酿,说些话,陛下还是看看吧。”
萧聿接过。
——“这事,竟是冤枉秦婕妤。”
——“此事巧合重重,疑点重重,可从未有构陷嫔妃想法,只是好意啊。”
——“知道这性子不得陛下喜欢,可也学着在收敛,自打李妃三年前与哭诉,说直以来她才是活靶子,才是命苦那个,、怎说上这些,喝糊涂……”
“这怎回事?”萧聿道。
“婕妤面红体热,再参考脉象,像是急火攻心所致。”宁院正补充解释道:“这急火大多指肝火心火。”
“何时能醒过来?”
宁院正道:“急火导致昏迷,通常来说不出日便能醒来,臣先开幅退热方子,待热退,再开两幅去火方子慢调……”
宁院正后来话,萧聿似乎都听不进去,他目光落在秦婈小腹上,陷入段冗长沉默。
萧聿伸手去碰她。
额心烫手,身子却抖厉害。
他替她盖上被褥,回头朝外面道:“来人!”
门外盛公公打个激灵,立马转过身,推门而入,躬身道:“奴才在。”
萧聿道:“传太医。”
油灯燃尽时,天色还未大亮,屋内片灰青,空气中泛着股潮湿,仿佛酝酿着场大雨。
萧聿从梦中醒来,闭眼揉下胸口,连忙去看枕畔人。
只见秦婈鬓角布满细密汗珠,手放在小腹上,低声呢喃声,哥哥。
萧聿眉宇蹙。
她眼神不对。
萧聿眼便看到最后句。
萧聿抬眸看着盛公公道:“三年前,什时候?”
盛公公躬身道:“奴才问过咸福宫女史清月,她说李妃是在延熙元年八月初时候来同薛妃哭诉,在这之后,咸福宫与长春宫,确实再没生过事端。”
这话重点,显然不在咸福宫
梦里,她肚子都直在疼。
萧聿散朝后便回景仁宫,守秦婈个上午,用过药,身子也退热,就是直没有醒来迹象。
午时过后,盛公公躬身来报,“陛下,这是咸福宫绿知姑姑呈上来。”
这位绿知姑姑,是皇帝派道咸福宫,其目,就是监视薛妃,每日薛妃说什,做什,有无将四月事与外人说,事无巨细。
可萧聿现在哪有心思管咸福宫事,他挥挥手道:“你看着就行。”
盛公公看眼倒在皇上怀里秦婕妤,跟着面露惊慌,“奴才这就去叫宁院正过来。”
半晌,宁院匆匆赶来,他将药箱放到地上,正正已经歪斜乌纱帽,道:“臣拜见……”
“免礼。”萧聿看着他道:“过来诊脉。”
宁院正上前数步,将帕子放在秦婈手腕上,心里不由道句:这秦婕妤还真是多愁多病身,又是中毒,又是晕倒,也不知是第几回。
但别说,这娇弱身子啊,向来就容易笼络帝心。
他伸手摁住她肩膀道:“阿菱,你看着。”
她眼神空洞无光,整个人似乎还沉浸在梦中,萧聿道:“阿菱,醒醒。”
秦婈就跟没听见般,极轻地念声:“疼。”
随后便阖上眼睛。
萧聿看着她动作,背脊都跟着僵住,难不成她也梦见从前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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