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都带不走赏赐罢。
“陛下!臣妾绝非是居心叵测之辈。”李苑泪水翻滚而下,“四年前,薛妃处处看不惯臣妾,整日刁难臣妾,陛下也是看见,臣妾只是因为委屈,才不小心说那事。”
“委屈?”萧聿看着她,厉声道:“高丽岁贡几何,你最是清楚,朕念及小邦贫瘠,人口稀少,助你们发展农业,又免除两年岁贡,已是优待万分,你有何脸面与朕谈委屈!”
男人眸光很冷,似乎是在问她,你是比数百名高丽美人值钱,还是比千两金器值钱,还是比百匹生绫色罗值钱?
李妃跌坐在地,步摇来回摇晃。
她娘曾同她说,这天下身处高位男人都样,他们手握重权,擅长攫取,随心所欲地享用着各式各样美貌与肉体。
他父王也是如此,饶是她母亲温柔顺从,姿色倾城,可他怀里花骨朵,永远也开不完。
她以为男人恩宠不过是在夜里,又或是在赏赐里,所以她对进京事,可谓是古井无波,直到她遇上大周天子。
她永远忘不他第次进长春宫,朝自己走来样子。
高大挺拔,姿容清隽,那是她从未见过气度。
皇上迟迟不叫起,李苑自然是不敢起身,她心里惴惴不安,不知皇上今日是因何而来。
萧聿靠在椅上,看着李苑,想着梦中切。
萧聿道:“李氏,昔日皇后待你如何?”
李苑心里不由咯噔声。
李苑道:“皇后仁德,待臣妾向是关怀备至。”这多年过去,他还是只称她为皇后。
与长春宫情谊上,而是在时间上。
延熙元年,八月,那便是皇后诞下皇子前阵。
那时苏家叛国,皇后处境艰难,苏淮安又在薛家手上,李妃在这时候向薛澜怡服软,是何居心,不言而喻。
从李苑角度看,只要薛澜怡受这层挑拨,被嫉妒冲昏头,朝薛襄阳要两片苏淮安指甲,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坤宁宫去,大皇子能不能生下来还两说。恁时她手,依旧是干净。
后宫没有谁是真傻子,薛澜怡若是真醉,也说不出这番话来,她这是借着李苑表忠心呢。
美人垂泪,泫然欲
她满心喜悦,等着伺候他,成为他女人。
万没想到,日日夜夜期盼、梳妆打扮,等来竟是道圣旨,和句长春宫事不许道与旁人。
拿到圣旨时,她整个人仿佛都傻掉,屈辱,不解,委屈,什都有,可他眼里,半分、半分愧疚都没有。
在此之后,薛妃对她冷嘲热讽,太后对她明褒暗贬,她被那份虚无宠爱,推成众矢之。
而她换来,只是帝王流水般赏赐。
“朕才审过咸福宫女史。”萧聿沉声道:“你居心叵测多年,朕倒是小瞧你。”
李苑“噗通”声跪在地上,“臣妾愚笨,还望陛下明示。”
萧聿凝眸看向她,“四年前,朕是如何与你说?”
话音甫落,李苑太阳穴不由“嗡”地声,抬眸去看他。
四年前。
萧聿嗤笑声,起身,道:“摆驾长春宫。”
——
落辇声响起,长春宫宫女太监跪地,齐声道:“奴才见过陛下。”
李妃连忙走出来,福礼道:“陛下万安。”
萧聿大步流星地迈入殿内,眉目冷肃,挥手屏退众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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