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中三元,便是指乡试解元、会试会元、殿试状元。
秦婈看看身边面具,又看看苏淮安,不可置信道:“去年八月十七乡试放榜,贡院前站着那位解元是你?怀、怀荆?”
苏淮安怔,也想起乡试放榜那日。
他清楚记得,那天有个戴着帷帽姑娘撕下他通缉令,颤着声音问,“通敌叛国,其罪当诛,这人怎还在通缉令上?”
苏淮安道:“原来那位姑娘是你。”
“原本也怀疑是薛家,毕竟薛襄阳二弟就曾在兵部任职,但……”苏淮安顿下,道:“此番回京,到阿娘墓前祭拜时,故意泄露行踪,没想到除薛家走官道奉命办事,其余三家也都在暗中查。”
秦婈默半晌,轻声呢喃:“账册是诱饵,你用自己引他们上钩,他们旦咬饵,那便证明四大家都与当年案子有牵扯,如此说来,京中根本没人知道四年前真相,也没人知道澹台易身份。”
苏淮安点点头,“如今陛下手中权利绝非三年前可比,各家都怕引火烧身,所以就算明知是诱饵,也得毁那账册。”
说罢,苏淮安揉揉她头,道:“阿菱,不会让大皇子有个通敌叛国母家。”
提及萧韫,秦婈神情缓,柔声道:“哥,韫儿都会背千字文。”
楹窗外,日头在浓雾后渐渐西行,秦婈和苏淮安仍在低声细语。
苏淮安面容凝重,缓缓道:“当年指认镇国公府通敌证据大多都是真,唯有兵器,不是直接从澹台易手里出去。永昌十四年后,朝廷对兵器管制甚为严格,像马匹、牛筋、弩弓这样物资,在朝贡互市中都会受到限制,更别说火药、鱼雷配方,以及冶铁之术,这些都是由兵部和工部、户部共同负责,他澹台易装十年忠臣义士,手够不到这儿。”
秦婈道:“你意思是……朝廷有内鬼?”
苏淮安道:“倒卖兵器利润巨大,哪怕没有叛国心思,也有可能挡不住齐国重金诱惑,牵扯也可能不止人。”
秦婈想想道:“拿到原料,打造兵器,再运出去,这动静可不小,京中能做成此事屈指可数。”说白,无非就是薛、何、楚、穆四家罢。
秦婈眉眼弯,她说方才看见那张面具怎会有股莫名熟悉感。
原来,他们早就见过。
秦婈看着他道:“你胆子也太大,竟敢直接在京中做官
苏淮安看着她,心里莫名发酸。
秦婈道:“哥,这些事急不得,你安全最重要。”
苏淮安道:“放心吧,眼下在翰林院任职,没人找麻烦。”
“翰林院!”秦婈道:“你不会又考科举吧?”
苏淮安偏头笑着“嗯”声,道:“连中三元。”
苏淮安点头道:“四年前离京时,陆指挥使曾放出去个消息。”
“什消息?”
“本账册。”苏淮安道:“当年指认苏家罪证,桩桩件件都是死证,想着左右都洗不脱罪名,便与陆指挥使商议不如传个假消息出去,就说手上有本兵器交易账册。”
这个账册甭管真假,都能让许多人夜不能寐z
秦婈喃喃道:“怪不得……刑部未结案子那多,只有你通缉令贴满京城,这事,有没有可能是薛家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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