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则躬身道:“方才是臣冒犯娘娘。”
见陆则跟打霜茄子似,秦婈眼角不由漾起几分笑意,“侯爷不必多礼。”
陆则在心中腹诽:这目光、这笑容、这语气……同苏后简直是模样。
他顿时明白皇帝今儿为何会“色令智昏”。
萧聿看她眼
他是千万个没想到,皇上居然能带女子来养心殿议事。
他立马跪在地上,“臣有罪,还请陛下责罚。”
萧聿苏淮安同看向陆则,眸中寒光比地上绣春刀还要锋利几分。
秦婈连忙握住萧聿手腕道:“陆指挥使快快请起。”
陆则没敢动。
她步伐很轻,从陆则身后经过时,山茶花香气从发间漫开,陆则敏锐地朝秦婈看去。
细白手、纤长颈,比內侍细不止圈腰肢。
盛公公不在,秦婈便是那个伺候皇帝茶水內侍,谁料她才端起茶壶,陆则忽然拔刀,手腕转,寒光乍现,电光火石间,秦婈头上曲脚帽被削落在地,乌黑如瀑长发散落在肩。
如墨杏眸瞬间布满惊慌。
把绣春刀抵在她脖颈上:“什人!”
秦婈狐疑地瞧眼盛公公,屏退宫人,小心翼翼打开——
桃木镂空木箱子里,放着件內侍衣服。
秦婈眼前亮,压低声音道:“这是?”
盛公公意味深长道:“娘娘随奴才到养心殿伺候吧。”
养心殿。
过来,陛下看过后便地去长春宫,随后李妃就被降成才人,具体怎回事,奴婢也不清楚,不过咸福宫那边倒是解禁足。”
秦婈目光微怔。
高丽对大周向忠心,他这是,亲自动李苑?
竹兰哄着秦婈道:“要说圣宠,这宫里谁能比不上娘娘,今早陛下离开时候,还特意吩咐奴婢别叫娘娘起来。”
“娘娘入宫不到年,就被封昭仪,待日后诞下子嗣立功……”
萧聿低声道:“起来吧。”
“多谢陛下。”
陆则刚抬眸,膝盖就软,朝臣没见过后妃,但是他陆言清却见过晋王妃啊!
且是没少见。
元后已逝,那这……这就是外面传那位,入宫不到年,只凭张脸就“平步青云”秦昭仪?
萧聿和苏淮安几乎是同时开口,“陆言清!把刀放下!”
陆则对萧聿声音格外敏感,刀刃立即挪开半寸。
萧聿对面前三个人太不设防,以至于他根本没想到能闹这出,他阔步上前,捧起秦婈下巴,拇指反复摩挲着她脖颈,“伤着?”
秦婈摇头,“没、没有。”
见此,陆则身子僵,绣春刀“咣”地声掉落在地。
今夜谁在那儿,就不言而喻。
秦婈跟着盛公公朝西边走去。
养心殿内灯火通明,还没进门,就听见陆则声音,“启禀陛下,这第二份名簿已经完成。”
盛公公将茶水交给秦婈,掐着嗓子道:“拿进去吧。”
秦婈推门而入,萧聿抬眸看眼。
秦婈打断她道:“去把针线拿过来,大皇子小衣还没做完。”
竹兰察觉失言,起身道:“是。”
——
翌日傍晚,秦婈正借着烛光穿针引线,盛公公来到景仁宫。
盛公公手拖个桃木箱子,低声道:“陛下特意吩咐,这箱子里东西娘娘只能自己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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