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聿倏然开口:“还有种可能。”
秦婈道:“什?”
“他去迁安未必是找姜氏。”萧聿缓缓道:“秦绥之入仕以前,算是商贾出身,手里握着温氏商号,温家是从迁安起家,生意遍布整个北方,有自己客栈、典当行、酒楼,最重要是,温家有自己车马队,而秦绥之进锦衣卫后不得擅自离京,这部分产业应该已经交到秦望手中。”萧聿之所以能把秦家事记得这清楚,那是因为之前没少调查秦婈。
“有车马队,他运送东西就方便多。”苏淮安蹙眉道:“倘若这是真,那他盯上秦家就不是偶然。”
“但说到底,这都只是猜测。”
陆则走后,殿内三人面面相觑,即便什都没说,心里也都有答案。
京中根基浅薄,父母早亡,又无妻子兄弟,长子在锦衣卫任职,长女又是宫中宠妃,当真是没有比秦望更适合人选,犹如当年镇国公府。
锦衣卫办事速度向来快,今儿又恰巧赶上秦绥之在卫所当值,陆则仅用不到个时辰,就返回养心殿。
陆则将手中信件呈给秦婈,“这是秦千户让臣转交给娘娘。”
秦婈接过,直接拆开。
迁安,姜岚月。
想到这,秦婈向萧聿要笔纸,写完,撂下笔,回身对陆则道:“还请侯爷速将这封信给哥送去。”秦婈手在微微颤抖,若她想没错,姜岚月可能已经不在。
陆则要疯,他啥也听不懂,可又不能发火,便长叹口气道:“娘娘,您哪个哥!”
秦婈道:“锦衣卫千户秦绥之。”
陆则提下眉梢,眼里都是疑惑,他回头看向萧聿,有些无力道:“陛下,这……“
他们都清楚,旦抓错人,打草惊蛇不说,想找澹台易就更难。
“这人实在是狡诈。”陆则道:“跟他来硬,他转眼就没影踪,照章程查办他,那这些事就彻底,bao露,世家对此也会有所堤防。”
如何在不引起风吹草动情况下确认秦望身份,着实是个难题。
苏淮安道:“找机会见他面吧。”
陆则道:“这绝对不行,他最解就是你,此事还得从长计议。”
也许是时间紧急,秦绥之只粗略地说下姜岚月状况,并让她放心,他会照看好家中切。
在迁安看管姜岚月人是秦绥之多年心腹,每隔半月就会往京中送回消息。
姜岚月自离京后便抑郁成疾,来是因为前半生希望徒然落空,二来是温家人时不时就要去找她麻烦,直到上个月她得知秦蓉亲事,气吐血,人就突然疯癫起来。
“姜岚月竟还活着?”秦婈喃喃道:“是想错吗?难道他去迁安见不是姜岚月?”
方才秦婈都做好姜岚月“病逝”准备,澹台易此人心狠手辣,做事从不留后患,他若是见过姜岚月,不可能会留着她命。
萧聿方才看清秦婈信中内容,已将她心思猜个大概,点头道:“去吧,就照她说办。”
皇帝发话,陆则只能躬身领命。
陆则走两步,又折返,看着秦婈道:“这信中内容,娘娘确定没问题吗?”·
秦婈轻声道:“侯爷放心吧,信中并未提及不该提事。”
“是臣多言。”陆则躬身作礼,推门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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