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聿看着她眼睛,将她拉入怀中,朝榻上倾倒,正要低头亲她,只听门“吱呀”声响——
萧聿和秦婈同回头,只见条小短腿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伸出来,另只脚还没落地,盛公公“欸”声,捞住他身子,道:“大皇子怎个人在这儿?”
萧韫手把着门框,再度探头进来,眼睛红红地盯着秦婈,带着哭腔,小声道:“阿娘、阿娘。”
秦婈立马支起身子,道:“公公,快让大皇子进来。”
盛公公得令放开人,萧韫立马闪身进屋。
陆则干咳两声,试图转移话题,“此番出京行围,文官只有五品以上才能随行,怀大人只有七品,陛下若是亲自提拔,实在太过引人注目,不然来锦衣卫当差?”
苏淮安朝陆则笑,“此事不劳陆指挥使担心,三日之内,便进刑部。”
陆则惊讶道:“刑部?你怎进?”
苏淮安意味深长道:“薛襄阳不是整日都要抓苏淮安,找账册吗?帮他。”
陆则俊俏五官瞬间变形。
楹窗外突兀声鸟叫仿佛是在斥责他陆言清多嘴。
禹州总督,便是何家二郎何子宸。
却说何子宸为何调配边疆。
四年前,萧聿登基后不久,便给何家二郎发调令。二品总督之位,在外人看来是帝王信任,可在殿内几个人看来,却并非如此。
秦婈至今不明白他为何就死抓着何子宸不放,明明自打他们成亲以后,她就没再见过何子宸……
令主掌避暑围猎天文历相表,定要伴驾而行,倘若澹台易在行宫惹出事端,这该如何是好?”
“那就助他成事。”
陆则愣,秦婈也跟着愣,“陛下这是何意?”
“他想挑拨朕与蒙古关系,令齐趁虚而入。”萧聿转转扳指,轻声道:“那朕便可以借他局,与蒙古彻底化干戈为玉帛,来日同伐齐。”
这是要将计就计。
他见萧聿也在这,吸吸鼻子,站直,作辑:“儿臣、儿臣给父皇请安。”
秦婈坐起身,朝他招招手,“过来,到阿娘这儿来。”
萧韫
得。
薛襄阳要倒大霉。
——
回到景仁宫后,萧聿看着恹恹地秦婈,郑重其事道:“知道你心里觉得亏欠秦家,朕保证,不会再让秦家出事。”
这话算是说到秦婈心里。
但这些事,问又问不得。
究其根本,大概只有陆则清楚。
遥想何二郎年少外放时,几乎每隔几日就要寄信回京,写给青梅苏大姑娘共三十六封,除去最初那封信,剩下,无例外被均被萧聿拦下,何子宸信中唤每句卿卿,说每句情话,苏菱没看到,萧聿却是封没落下。
以防何子宸起疑,萧聿甚至还找人模仿苏菱字迹,给何子宸回过信。
静默之时,盛公公这朵解语花又来,他端着汤药,恭敬道:“奴才把药放这。”
苏淮安思忖片刻,道:“能够接待使臣别苑,分别是祁山别苑、君山别苑、骊山别苑,陛下打算选哪儿?”
萧聿将大周舆图摊开,排兵布阵。
烛火摇曳,陆则看着图中山脉,忽然认真道:“与蒙古邦交,那禹州总督也会同进京,那何子宸手里两万骑兵也可以……”
话音甫落,陆则险些没咬到舌头。
养心殿内片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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