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淮安讨好地折扇推推她指尖。
盛夏闷沉湿热,急风掠过,雨淅淅而下。
眼见大雨落地成雾,氤氲片,苏淮安起身,看着她道:“公主借把伞可好?”
萧琏妤横他眼,语气沉沉:“这会儿雨下正大,陪下盘棋再走吧。”
苏淮安看得出来她还没消气,便从善如流地点头,“好。”
傍晚时分,苏淮安身着暗绯色孔雀纹官服,手握折扇,倚在阑干上看她,轻声道:“殿下不是说府上有刺客吗?刺客呢?”
公主偏头,抬眸与他对视。
苏淮安见她神色不对,走过去道:“怎这是?”
她看着他道:“苏大人近来可是在与齐四姑娘议亲?”
听着怒气冲冲质问,苏淮安便笑。他笑她消息比他还灵通。
时光荏苒,大理寺廨房,从最初接到公主状纸诧异声,变成阴阳怪气起哄和男人含笑轻笑声。
四季轮换,又是年夏,新帝登基,公主变成长公主。
萧琏妤进宫请安,无意中听到楚太后与齐家大夫人谈话。
齐家有意与镇国公府联姻。
饶是萧琏妤这样从未碰过政治天家公主,也知道齐家与楚家裙带关系,更知道,苏家与楚家还系着层姻亲。
,还有镶着宝珠绣鞋,心都凉大半。
萧琏妤吸下鼻子,若无其事道:“今日耽搁苏大人办案,是长宁不是……日后不会。”
苏淮安看着她头上轻轻摇曳珍珠,和微红琼鼻,想想,道:“殿下是君,微臣是臣,殿下实在言重。”
萧琏妤听着他句又句场面话,扭头自顾自向前走,几步之后,她又回头,坦诚又执拗地看着他道:“下回,若是真丢东西,还能找苏大人吗?”
苏淮安看着她,倏然,嘴角噙起丝微不可查笑意,“这是自然。”
两个人对桌而坐,他静下心陪她下棋,她却时不时就要看青玉眼,半晌过后,青玉指尖扣着描漆盘子,端着壶茶缓缓走来。
茶盖叮叮作响,水流如注,转眼盛两杯。
公主牙齿暗暗用力,拿过杯盏,饮而尽。
心道:君君臣臣,君贵臣轻,这些话都是他自
“是不是?”
苏淮安道:“父亲出征未归,谁给说亲?”
“苏大人意思是,等镇国公打胜仗回来便能说亲?”萧琏妤蹙眉道:“你难不成真心悦那齐四姑娘?”
苏淮安坐到她身边,认真道:“素未谋面,何来心悦二字?”
萧琏妤越来越觉得自己受这皮囊蒙骗,她用鼻尖轻哼声,喃喃道:“你总是这样。”
政治联姻,亲上加亲。谁知道他会不会答应。
离宫后,她整个人坐立不安,想到最初抽到签文。
前路坎坷,会有别离。
思来想去,她轻声道:“青玉,你去告诉他,就说长公主府来刺客。”
帷幕垂张,彤阑巧护,画堂深幽,萧琏妤坐在扶阑堂前,默默出神。
说是“丢东西”,可同样借口,再再二,却很难再三再四。
连她自己都觉得蹩脚。
长宁公主为光明正大见他,便在京城找桩冤案出来,他笑着与她道声辛苦。
后来,萧琏妤也不管大理寺忙不忙,只要碰见冤假错案,她就给他送去。
而只要她送来,他都照章程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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