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周高祖推翻旧朝,最后场战役在渡凉河,水战与陆站不同,近水迎敌,旦牺牲便是片甲无存,不论立下多少功勋,最终只能葬其衣冠。
青玉山葬都是尽忠报国烈士,能在那里立碑,于子孙来说,可谓是悲痛后无上荣光。
秦绥之以额点地,“臣叩谢陛下恩典。”
薛襄阳道:“今日这些密卷,兹事体大,秦大人看过就罢,日后切勿道与旁人。”
秦绥之哑声道:“谢大人提点,下官明白
秦绥之怔,吁口气,解释道:“尚书大人可能有事误会,上月围猎,家父负责掌管星历,还同去骊山。”
薛襄阳端起旁烛台,照亮案几上两摞卷宗和张人皮面具,道:“右侧卷宗是明日三司会审呈供,左边卷宗则是不予公开,以上这些,秦大人今夜皆可翻阅。”
秦绥之回头看眼蹙眉向他点头陆则,瞳孔微动,丝不好预感油然而生。
他行至案边,拿起案卷,缓缓打开。
烛火熄灭又燃,更漏滴答作响,看完右边卷宗,秦绥之又拿起左边验尸记录,上面记录着澹台易与秦望几乎致身量、肩宽、足长。
那不是四年前苏氏谋逆案吗?怎会牵扯上秦家?
有些话陆则实在是不知该从何说起,便叹口气道:“先过去再说吧。”
秦绥之懵懂地点点头。
夜幕四合,陆则和秦绥之驾马来到刑部大牢。
他们跟着刑部差役往地下走,走越深,潮湿腥味和尸腐味便越浓。
夜深,雨停,三司会审前夕。
锦衣卫所。
秦绥之抬手揉揉肩胛骨,准备下值回府。
骊山猎场起火,野兽马匹接连受惊,皇上为救二王子坠马受伤,整个东猎场乱成片,自大火熄灭后,他便直跟在陆指挥身边守护皇上安危。
之后急行回京,又逢上值,算算,他还真是好几日没归家……
他嗓子隐隐发紧,只觉眼前切,如场大梦。
“由于澹台易毕命之事不会昭告天下,故而令尊大人碑文会改为救驾殉难。”薛襄阳转身拿过圣旨,话锋转,“秦大人先听旨罢。”
秦绥之六神无主地喘两口气,踉跄着跪下。
“秦太史秦望,护驾有功,敕封承恩伯,衣冠冢可立于青玉山。”
青玉山,自开国始便是个特别存在。
他们在用来审讯暗室前停下,秦绥之见到刑部尚书薛襄阳,和仵作徐另。
互相作礼后,薛襄阳回身开锁,暗室吱呀声被打开,借着外面忽明忽暗银光,秦绥之瞧见具横躺在地上陌生尸体,和受重刑少只手臂太常寺卿。
薛襄阳道:“今日找秦大人来,是有要事告知。”
秦绥之心里莫名紧,但仍是平稳道:“尚书大人请说。”
薛襄阳道:“令尊秦太史秦望,于今年年初,被齐国帝师澹台易所杀,由于时间久远,尸骨已是无迹可寻。”
秦绥之刚起身,陆则便推门而入,看着他道:“这是准备回府?”
秦绥之立马道:“是,但不着急,大人可有事吩咐?”
陆则看着眼前少年,语气尽量平缓:“子宥,跟走趟刑部,薛大人派人传密信给,明日三司会审,牵扯到秦家。”
闻言,秦绥之不由愣。
三司会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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