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表情骤变,孟素兮也不由回头去望,这看,她身子毫无意外地僵住。
他脖颈上毫不掩饰三道红痕,就是在告诉她,他当真与那些花街柳巷里女子有肌肤之亲,根本不是寻常应酬。
这样想法出,孟素兮眼眶便湿。
见此,陆老太太赶紧拍拍孟素兮肩膀道:“好孩子,你先回去,祖母有话同你宴表哥讲。”
孟素兮压下心中难堪,垂着头,哽咽道:“素兮明白。”
很快,便回镇国公府。
他进府,管家连忙低声道:“世子爷,老太太在里面等着您呢。”
陆宴略略颔首,“嗯”声,大步流星地向陆老夫人院子里走去。
屋里头,那孟家女正坐在老太太身边,读着经文。女子声音甜美,老夫人脸上也带着笑意,十分惬意。
“孙儿给祖母问安。”陆宴冷清嗓音,刚好砸在孟素兮心上。可想到他多日不回府,又去那种地方,便忍不住咬住下唇。
他中进士才不过三年。
个八品监察御史,摇身变成如今四品工部侍郎。凭他个寒门之子,若无人提拔,是绝无可能。
思绪回拢,再看看眼前沈家女,他抽回手,缓声道:“沈甄,睡吧。”
话音甫落,沈甄满腹话,都咽下去。她知道,他这是不让她开口。
她缓缓转过身子,躬起身,闭上眼睛。
手路向上,摆弄着他掌心,使其向上,平摊在自己玉枕旁,随即,又将自己耳朵贴上去,轻轻地蹭两下。
见他不动,她又伸手拽拽他衣衫,轻唤声“大人。”
这般模样,与她小时候犯错,求沈姌给她顶包时模样如出辙。不达目前,就直这样勾勾搭搭地磨着你。
半晌后,旁边那颗如刀锋般冷硬心肠,到底是被她磨钝。
他侧过身,目光扫过来,带着几分恼。也不知是恼他自己,还是恼她。
孟素兮从他身边走过时,果然,又闻见那股淡淡香味。
人刚走,老太太便道:“宴哥儿!你可知孟家大夫人今日已到咱们府上?你现在这个样子
老太太笑着冲陆宴招手,示意让他过来些,可他走进,老太太嘴角便僵在原处。
他这乖孙脖子上,怎会指甲印。
她看便知,这是女子指甲划痕,再想到最近流传闲话,不由板住脸。
三奶奶嫡亲妹妹,孟素兮母亲,今日可是来府上做客。他这幅样子,如何能见未来岳母,纵然镇国公府门第尊贵,可结亲,便是家人,万不可拿腔拿势去欺压别人家女儿。
要说亲人,流连那种地方,叫孟家夫人如何想。
陆宴目光落在她白皙背上。
纤弱身子,微微开合蝴蝶谷,无不在勾着他怜惜。
他伸出手,若有若无地抚两下。
——
翌日早,杨宗急匆匆与陆宴耳语几句。
方才经过延福坊,她那点小动作,他皆收眼底。
就连她此刻为何讨好她,想说甚,他也十分清楚。
可他是绝无可能同意她去李府,且不说长安现在有多少人盯着沈姌。
就说李棣那个人。
自己岳父刚被圣人革去工部尚书,这个风口上,他不受牵连就不错,谁能想到,他竟然高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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