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手握成拳。
陆宴过弱冠之年,有这档子事,她不是不能理解,可想到自己光风霁月儿子同那种地方女子夜夜在处厮混,她到底是不能接受。
她长呼口气,刚生出给他纳个良家妾想法,就听陆宴道:“母亲大可不必担心,待日后成亲,自然会断干净。”冷冷清清句话,哪有丝人情味儿呢?
靖安长公主被他怼哑口无言,夸他也不是,骂他也不是,甚至不想再同他多说任何个字。
是谁说生儿似母?
她只要能心扑在陆宴身上,能管家,那些身份高低,便也不那重要。
老太太活辈子,常常想,三房日子为何能过如此和顺?陆璨那样招蜂引蝶个人,说他百花丛中飘都不为过,挑来挑去,反而独独是温氏性子合他心。温氏知道低头,知道哄人,冷热调和,日子才是和美。
若是个端着,另个也端着,新婚燕尔还好,日子长,早晚会成为对儿怨偶。
老太太番话可谓是砸到长公主心里,近两年,英国公家女儿在说亲,宁国侯家女儿也在说亲,长公主不是没撮合过,可陆宴到底那个性子,她太清楚,真真是半分都不肯哄着人来。
这样事经历几回,以至于长公主看孟素兮这善于讨好人样子,也顺眼几分……可怎就……
——“真诚,且热情。”
陆宴这话落,长公主细眉微蹙,连说好几个“你”字。
她美眸瞪圆,难以理解地看着他道:“当初说肯试试是你,送人家字画也是你,若是不喜欢,你同说便是,怎就非得让她如此难堪?”
陆宴沉默半晌,与长公主道:“母亲怎不去问问她都做些甚?”
长公主眸色滞,听出他话中有话,不由降低声音道:“她……可是做什惹你厌事?”
她何曾这样混账过?
——
翌日晚上,镇国公府设宴招待孟家夫人,席面上气氛虽然很好,但从靖安长公主对孟夫人态度上,就能看出来,这结亲事,怕是
陆宴看着母亲暗下去脸色,又道:“她若是安分,倒未必会如此做。”
长公主思忖半响,看着陆宴道:“所以,你这脖子……是故意?”
陆宴下意识地摸下脖子,“这倒不是。”
“这说,拒绝她是真,夜夜宿在平康坊也是真?”
陆宴唇角牵动下,面上带上股长公主从未见过风流之意,“是。”这话,陆宴是认也得认,不认也得认,不然这抓痕哪来,便更是说不清。
陆宴道:“长公主认为,她派人跟踪算不算?”
长公主心里惊,立马反驳道:“怎会?她近几日除在你祖母身边伺候,便是留在扶雪阁里折腾那些字画,连街都未曾上过。”她虽说没多喜欢孟素兮,可老太太前些日子番话,却是打动她。
话说孟素兮究竟是何时入老太太眼呢?想来,便是他们在亭中下棋那日。
那日陆宴回府,也不知为何,直冷着个脸,半分面子都没给孟素兮留。看到那幕,老太太自个儿都觉得有些过,可孟素兮不但没有怪罪,反而是眼巴巴地追上去。
老太太看中,便是孟家女这个知进退性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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