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视。
男人薄唇微抿,眼神晦暗不明,好像在说:你怎,什都做不好。
沈甄举着勺子手顿,不得不去想别办法。
沈甄见他醒,连忙开口唤句大人。
好似声还不够,随后又呆呆地加句,“大人,你醒?”
没醒,能睁眼吗?
陆宴薄凉唇角微启,漾起丝几乎察觉不到笑意,哑声道:“是啊,醒。”你再哭下去,别说醒,命都要搭里面……
沈甄有些局促不安,怕他乱动,连忙道:“背上伤口刚刚缝合好,您别乱动。”
她缓缓坐到他旁边。
低下头,去看他脸。
自打遇见他,她见过他高傲孤然背影,见过他咄咄逼人姿态,也见过他高高在上神情,独独没见过,他如此狼狈模样。
半晌过去,沈甄伸出素白色小手,抚抚他耳朵。
触及他瞬间,陆宴蹙着眉头,低声唤句她名字。
,针线穿过皮肉时,沈甄实在受不住,便闭上眼睛。
白道年剪断手中线。
折腾整整两个时辰,沈甄举灯手臂都已经僵住,可想而知这位白大夫得有多累。
沈甄小声道:“多谢白大夫。”
白道年朝沈甄深鞠躬,然后道:“夫人千万莫要提‘谢’字,大人于有救命之恩,此刻便是叫白某以命相抵,那也是应该。”
陆宴皱皱眉,感觉喉咙片干涩,又道:“给拿点水。”
这时棠月正好端药进来,沈甄接过,行至榻边儿,蹲下,平视着他柔声道:“咱们先喝药吧,喝药,再给您拿水,”
他趴在榻上不能动,只能等沈甄来喂他。
她舀小勺,吹吹,递到他嘴边上,顶住他牙齿,缓缓向上扬。
也不知道是这勺子不好使,还是男人不配合,沈甄勺子里药汁,竟然都洒出来。
沈甄。
语气不善,是他找茬挑刺时才有语气。
但也不知为何,沈甄眼里金豆子,竟大滴大滴地坠下来。连她自己都说不清,这是为何。
只是她没想到,她这哭,那个在床上本来还安稳躺着人,竟被胸口疼痛弄醒。
陆宴睁开眼,便看到满屋红烛,和穿着婚服新娘,新娘子脸上,挂着惹他心疼泪痕。
听着他这句夫人,沈甄不由愣。
但转念想,自己并没有必要去解释这些,便淡淡道,“即便如此,您也早些歇息吧,想必……明日还有忙。”
“是、这还有些祛热药,待大人醒后,尽快服下。”说罢,白道年便退出去。
棠月端盆热水和几张干净帕子走进来,沈甄接过,然后把药递给她道:“这来就行,你去把药煎下。”
棠月走后,屋里只剩沈甄和陆宴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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