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道年抬头与她对视,“刀口颇深,幸而避过要害,若是再偏寸,便是神仙也没法子救。这两夜大人身边离不得人,每隔半个时辰就得探探是否发热。”
沈甄点点头,“今夜守着他。”
清理完伤口,便开始缝合
只不过陆宴受伤过程,沈甄是无从知晓。
通过扶曼那句话,沈甄脑海中只得出个结论——他是为救她,才受伤。
她指甲嵌入手心,随后又骤然松开。
扶曼退下后,白道年观察起陆宴伤势,方才走急,无法就地医治,只能撒把凝血粉在他身上。
眼下伤口血虽然止住,但血肉却和破损布料粘合在起,颇为棘手,他抬头对着沈甄道:“可否替在下掌个灯?”
扶曼拉着男子袖口,啜泣道:“若不是因为救,他也不会受这重伤。”
这话出,沈甄目光立马放到扶曼身上。
却说陆宴受伤这个事。
原本切都非常顺利,上元节那天,扶曼在众人吃食里下无色无味迷药,因着之前就掌握账簿和白道年位置,所以他们很快就将东西拿到手,并救人。
然而赵冲这个老贼到底浸*官场多年,陆宴隐藏得再好,也难敌个人从未放下过疑心和戒心。他们刚预备出城,驻守扬州兵便井然有序地行动起来,像是直为这天做准备般。
时,屋外传出阵阵脚步声。
人影幢幢中,沈甄看着陆宴被两个人搀扶进来,从前面看还以为他只是喝多,没力气,可若是从后面看……
沈甄吓得不禁捂住嘴。
他背后出现两个偌大血窟窿,看就是剑刺进去,又拔出来造成,大片血迹流出来,他所经之处,无不染上刺眼红。
陆宴被抬到大红色婚床上。
这是婚房,满屋都是大红色蜡烛,沈甄连忙多燃几个。后又提盏灯走过来。
屋内瞬间亮如白昼。
他身上伤口也变得越发清晰起来,白道年拿出把小刀,将他衣服全部剪开,再用针将渗到里面布料挑出来……
沈甄心随着他动作抽抽,两条腿都跟着软。
她长呼口气,缓缓开口道:“大人他,可有性命危险?”
做那样场梦,陆宴自然不敢把账簿放到船上。于是,他带着剩余手下和白道年、扶曼走另条路。
赵冲私兵也不是白养,他们发现不对劲之后,第时间想到就是不择切手段摧毁证据。
先是放火烧船,随后又路追杀过来。
由于扶曼马术非常不好,途中跌于峭壁之间,救她耽误好阵,赵冲兵也追上来,能死里逃生,亏得还是陆宴这边带些□□。
陆宴只是重伤,除此之外,付八等两位暗桩则当场毙命。
沈甄跟过去,在旁颤着嗓子道:“大人他……”
杨宗是知道扶曼身份,他立马拎起付七领子道:“白姑娘呢?还有他兄长,可同救出来?”
付七红着眼眶道,“杨侍卫别急,白大夫他们就在后面。”
说时迟、那时快,只见男女拎着箱子跑过来,女沈甄认识,是他在扬州收下姨娘,但这个男人是谁?
白道年对扶曼道:“阿雅,你先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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