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肃宁堂,陆宴看着手里画,若有所思,不禁用食指点点桌案,道:“把付七叫过来。”
杨宗躬身道:“是。”
个时辰后,付七推开书房门,低声道:“世子爷。”
“东宫那边,有何动向?”
付七道:“世子爷料不错,圣人安抚东宫后,太子殿下便重新查起城西渠案子,说是要找城西渠工图初稿,期间还去趟御史台。”
杨宗上前交涉,须臾,回头掀开马车帷帐,“主子,拦车是国公府人,他说,东宫那边往国公府送幅画。”
陆宴皱眉,“什画?”
“王允之绝笔之作。”来人还说,“太子殿下亲口说欠您个人情。”
默半晌,陆宴点头道:“回国公府。”
近来,整个朝廷目光都聚向东宫。
但结果呢?
不止孙家幺子被判流放,就连那波斯教堂也关门。
这件事,朝堂上很多人都知晓,陆宴不近美色,铁面无私美名也是那次得来。
他前阵子耳闻陆大人在平康坊养位红颜知己,本就觉得奇怪,那样倨傲个人,竟也会去平康坊寻欢?
不过今日倒是解惑。
陆宴走后,周述安沉思良久,谁能想到,镇国公府这位世子爷金屋竟也藏娇,藏还是行踪成谜沈家三姑娘。
眼下京城里找沈家三姑娘人何其多,能护住她人,全长安也没几个。
他本还不能确认两人之间有甚猫腻,可当他提起沈家三姑娘时,陆家世子爷眼中流露出毫不避讳占有欲,倒是证明自己推断。
半晌后,他轻笑声。
京兆府虽然不属三司,但却掌管着长安二十二个县治安及政务,少尹品级虽只有从四品,手上权利却不小。
陆宴提下唇角,果然。
工部、兵部、御史台,这些地方可都是太子地盘,太子旦重新掌权,最先救定是他左膀右臂,云阳侯沈文祁。
工部这块肉,他不会放手。
却说云
东宫禁足被撤,太子将之前医官全部“请”回太医院,只留下白道年位,才短短几日功夫,东宫那夜夜震天咳嗽声,就已得到缓解。
这意味着甚,就引人深思。
陆宴颔首转转手上扳指,低声道:“你随后去知会她那边声,就说今夜事多,先不回。”
杨宗:“属下明白。”
——
合着那位平康坊头牌是个挡箭牌,而他不惜损些名声也要藏着,是另位。
至于沈姌……
原来刚正不阿陆大人,也有徇私面。
——
陆宴出周府,马车正往澄苑方向行驶,突然有人拦轿子。
自打陆宴调任京兆府起,长安有不少富商为能获些利,从衙门行个方便,便起向他行贿心思。
旁官吏也就罢,镇国公府世子,长公主儿子,怎会看得上那点钱财?于是那些人,不约而同地盯上他后院。
这世上洁身自好男人不少,可抗拒不诱惑显然更多。
最有名次,京城孙家小儿子犯事,卷宗落在陆宴手里,为能保下他幺子命,孙家老爷兜好大圈子将陆宴约到波斯教堂中,献上无数美人儿。
为确保总有个陆宴能相中,众美人里还有个道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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