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述安屏退狱卒及狱丞,个人坐在门外,听着里面声响。
见好半天没有声音,周述安便猜到,沈姌今日是给沈文祁写信件,果不然,里头响起纸张折叠声。
沈文祁颤声道:“姌姌,那你以后要怎办?你要怎办!”
沈姌道:“女子这辈子,本不该只有嫁人生子这条路,虞安公主都可以进道观,女儿为何不行?”
道观二字出口,周述安眸色倏然凝住,失神良久。
“可是和三姑娘起?”
“不,今日有话要单独对父亲说,这些事,不想让她知道。”
——
由于沈姌每月都会来大理寺狱,牢中差役有不少都认识她。
沈姌穿过两条窄道,来到关押沈文祁牢房前,如既往,她需要在此等周述安拿钥匙过来。
沈姌把甩开,“李大人这些温柔小意,对妱姨娘说去吧。”
李棣眼里落些笑意,“她是六殿下送来人,总要应付,怎可与你相提并论?姌姌,今夜便在这儿陪你。”
沈姌忍着胃部翻滚不适感,用那双勾魂摄魄眼睛,瞪他眼,“你少骗。”
沈姌起身去净房前,在屋里悄悄点香。
回来之时,李棣已经昏死在床上。
“儿啊,母亲是气急才……”
李棣板着张脸,深呼口气道:“儿子同母亲有话要讲。”说罢,转身离去。
文氏攥攥拳头,跟上去。
时间缓缓流逝,蜡烛越燃越低,李棣差不多是亥时回沈姌房里,手上拿着瓶药,低声道:“姌姌,你过来,给你上药。”
沈姌眼眶通红,低声道:“不必。”
阵脚步声走近,周述安径直走到她身边,用左手握住锁,随即便听到门锁哗啦啦声响。
周述安拔出钥匙,看沈姌眼。
牢房内虽然没有日光,但四周凹槽里放着银灯烛火,足以将这里照灯火通明。
男人锐利目光毫不避讳地扫过沈姌颈部,手上动作倏而滞,蹙起眉。
四目交汇时,沈姌侧身低头,“多谢周大人。”
她坐在床沿,看着他脸,指尖都在颤抖。
沈姌用香极为小心,李棣翌日起床时,并无不适之感,睁眼之后,他见沈姌还睡着,便用手摸下她脖子上紫痕。
李棣如约将沈姌嫁妆于翌日午时送过来。
清丽在旁直直地跪下,道:“姑娘,不然们逃吧。奴婢跟您走,奴婢伺候姑娘辈子。”
“别说傻话。”沈姌拉她起来,笑道:“来替更衣,再把脖子上痕迹遮遮,会儿还得去大理寺,别让人看出来。”
“今日让你受委屈。”李棣长叹口气,“你为什不躲?”
沈姌抬眼道:“母亲方才那副样子你也看到,如何躲得?是冤!何婉如肚子出事,母亲竟将罪责赖在头上!李大人评评理,手上连银子都没有,那秋宜苑修葺费用,从哪里出!”
李棣陷入段长久沉默。
他看着沈姌眼睛,衡量许久,也不知是因为六皇子在朝堂上屡屡受挫,还是因为对沈姌这幅样子心生怜惜,他竟鬼使神差道:“明日,明日便把你嫁妆送来,好不好?”
他握住沈姌手,似从前般柔声道:“你若是还气,给你打两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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