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些,与六殿下、与许皇后皆是毫无关系。
孙正荃“啪”地声将信件拍在桌案上。“娘娘是何意思,过河拆桥吗?”
楼公公道:“娘娘要奴才转告大人,大人受人蒙蔽,犯罪是渎职,并非谋判,依晋朝律法,不连坐,不绞刑,只流放二千里罢。”
“罢?流放二千里罢?”孙正荃嘴角尽是讥讽。
流放之刑虽不同于死刑,可说到底,有几个人能活着走到二千里外?
这位是楼公公,许皇后身边最为得力人之。
“孙大人。”楼公公颔首道。
“楼公公深夜出现在此,意欲何为啊?”
楼公公并未多言,而是将封信递给他,“孙大人看看便知。”
孙正荃接过,缓缓打开,看着看着,好似突然从信中看到许皇后狡诈双眸。
孙夫人手微微颤抖,“是不是出什事?”
“无事,只是会儿有人来找。”孙正荃道。
“这晚谁会来找你?”
孙正荃挥挥手,“工部里人,”
孙夫人狐疑地点点头,缓缓道:“那你早些休息。”
孙尚书府。
孙家夫人如往常般,端起煲好汤,走到西南角书房。
孙正荃低着头,看着手里信件怔怔出神,门发出“吱呀”声,打乱他思绪。
“你都几日没回屋里睡?这工部尚书是要拿命来做吗?”孙夫人伸手戳下他肩膀。
“舒儿。”孙正荃拉起她手。
楼公公道:“娘娘还说,若是孙大人心里有怨,不妨想想妻儿。”
孙正荃蓦地起身,将手边汤碗通通挥到地上,怒道:“她这是要把在沈文祁身上做事,再对做次?”
“孙大人慎言。”楼公公轻笑声道:“沈家到底是含冤,您这个不算。”这话言外之意是:富贵险中求,这
她每走步棋,都定要留个后手,这样手腕,令人不寒而栗。
京兆府押人消息才传出来不过日……这场利用瘟疫铲除异己勾当,就被她变成——突厥重金收买洛阳刺史,将染疫病百姓送入长安,意图扰乱大晋朝纲。
孙正荃嘴角露出丝冷笑,当许皇后决定借他手行事之时,想必已经算到这步。
那九十个染疫病人,皆是孙家派人接过来。
那牙婆,亦是在他身边数十年老管家内人。
外面天色阴沉,四周阒然无声,声惊雷劈下,响起淅沥沥雨声,雨滴击打在檐角力度不断加重,转瞬,bao雨如注。
孙正荃坐在桌案之前,看着自己乌纱帽怔怔出神。
倏然,他身后,响起鞋底鞋底摩擦窗框声音。
此时听到这样声响,按理说,他该恐惧,可也不知为何,那颗摇摆辈子心,会突然变得平静,就像是深夜里湖面,无风亦无澜。
孙正荃抬首瞧见个人,身着黑衣,蒙着面巾。
孙夫人瞧着他乌青眼底,鬓角凌乱白发滞,她已记不清,他有多少年,没这样开口唤过自己。
到底夫妻多年,她心没由来地跟着沉。
“辛苦你。”孙正荃抬眼看她,笑下,眼角皱纹堆在处,尽显苍老。
“为何要这样看?”
孙正荃看她良久,眼眶变得微红,半晌,他沉声道: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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