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之间，孙府
女眷抱头窜逃。
周述安站在尚书府门前，低声道：“尸体完整吗？”
楚道：“完整。”
“交给仵作验尸，看看有无他杀痕迹，若是有必要，剖尸亦可。”
“你敢！你不许碰
阿耶！他没有罪！他是被陷害
“孙尚书对母后、对儿子，可谓是忠心耿耿，这样危险事，母亲为何不叫李棣去做？”
“李棣个寒门之子，能有什
根基？”许皇后顿，道：“况且，李棣是狼啊，此事若是经
他手，哪怕你以李家上下所有人命相威胁，也是无用。”
六皇子默半晌，颔首道：“母亲早些休息，儿子这便回去。”
许皇后“嗯”声，随后甩袖子，对公公道：“好好安置孙家人，别亏待他们。”
——
“你萧家人从前朝文帝手里夺取江山时，屠满城人，这就不是人命？你父皇年事已高，若朝生变，真叫太子坐上那个位置，再想夺回来便难，即便你强夺回来，也是要被戳脊梁骨，名不正，言不顺，懂吗？”
“是狼在哪都吃肉，吃羊在哪都吃草，晔儿，别让母后觉得你并不堪大任。”
六皇子深吸口气，“母后息怒。”
许皇后将个折子扔在他胸口上，“去听政殿，向圣人自请去扬州治疫。”
“母后，孙家与许家关系密切，出这档子事，父皇会不会疑上咱们？”
条路，也是您自己选。
孙正荃跌坐在椅上，翕唇好半晌，才道：“她还说什？”
“娘娘承诺您，若六殿下以后成事，日后必厚待孙家人。”楼公公说完要说话，悄声退下，回皇城。
安华殿，许皇后瞧着旁缭绕烟雾，用左手拨弄着茶盏，轻声道：“话都传到？”
“回娘娘，老奴字不差地传到。”
天空泛起鱼肚白，乳白色浓雾渐渐升起，将整个长安笼上股郁色，霎时阵风吹来，雾气飞散，飘远，消失于尚书府上空……
小太监宣读完圣旨，周述安带领七十多位亲兵抄孙尚书府。
亲兵冲进书房，回头厉声道：“周大人！罪臣孙正荃自尽，案上只留封认罪书。”
孙宓闻言，双瞳瞪大，冲进书失声尖叫，声声阿耶，如泣如诉。
孙夫人昏倒在地。
“那九十多人里，有半数以上都是突厥人，里勾外连证据摆在这，疑又能如何？争储争出瘟疫，这样笑料，你父皇会让天下百姓知晓吗？”
“儿子明白。”
半晌过后，许皇后又道：“还不走，留在这作甚？”
“儿子还有事不解，还望母亲告知。”六皇子道。
“你说。”
许皇后闭眼闻闻茶香，道：“那便成，孙正荃心怀妻儿，他知道该怎做。”
六皇子在旁握拳道：“儿子早同您说这计策使不得，此番孙家愿意顶罪也就罢，母后可曾想过，他若是不愿呢？他若是反咬口呢？岂不是引火烧身吗？”
见许皇后未语，六皇子又继续道：“场瘟疫下去，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为此丢性命，终是……”
还没说完，许皇后抬手便给他巴掌。
“人命？兵不血刃，你能坐上那个位置吗？去年与高句丽那场败战，护国公命丧沙场，大晋死十万儿郎，这就不是人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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