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大人眼下最是不想回府,连忙点头。
孟惟眼巴巴地回头瞧陆宴。
陆宴:“……”只好跟着点头。
——
京兆府离西市极近,四人转眼便到地方。
孙旭摸摸鼻尖不语,他还是头回听见有这劝人……
孙旭尴尬笑,走到鲁参军身边,拍拍他肩膀,用手挡唇,低声道:“陆大人自己都没成家,这就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,你可别听他,自己夫人,该哄还得哄,令阃性子虽说直爽些,可也没有坏心,无非是想让你服个软。”
鲁参军无比感动地看孙旭眼,“多谢孙大人。”
陆宴抽下嘴角。
都被打成乌眼青还能叫直爽?
鲁参军和妾室眼对眼静坐夜,那碗落胎药,终究是没舍得给。
数日过去,宋家见鲁参军还不去接人,也来脾气。这不,鲁夫人弟弟在今儿中午亲自找上衙门来,鲁参军出去后,小舅哥上来便是左右两勾拳。
鲁参军没躲,生生受下,于是就有这又大又圆乌眼青。
听完孙旭之言,陆宴对鲁参军道:“令阃走,你便去哄,她心里既知道你放不下她,脾气自然会越来越大。”
鲁参军抬眼道:“可这事到底是理亏,是伤宋家脸面。”
傍晚时分,清风飒飒,场大雨过后,空气凉爽宜人,红霞洒在京兆府大门石阶上。
陆宴带着孟惟走近签押房,眉头挑,道:“鲁大人这是怎?”
鲁参军如梦初醒般地“欸”声,随后将手腕从眼前移开,露出对儿乌眼青。
这样痕迹,显然是让人给打。
“叫陆大人见笑。”鲁参军抬手揉揉眼底。
鱼沛楼之所以叫这个名字,就是因为这招牌菜皆与鱼类相关。许是因为今儿刚开张,门口又写着赠饭粥,所以客人也就格外多些。
跑堂
这人啊,归根结底,就是只能听进去自己想听话。
半晌过后,孟惟将誊写卷宗交到孙旭手上,道:“孙大看这样成吗?”
孙旭低声道句成,旋即,望眼门外。
微风瑟瑟,树影摇曳,是个好日子。
孙旭回过头道:“听闻西市鱼沛楼开张,几位大人可有兴致走趟?说起来,咱们还未同小孟大人起吃过饭。”
陆宴无奈道:“你乃是朝廷命官,家事闹到衙门口来,他们可曾在乎过你脸面?”
陆宴说这些,鲁参军又岂会不懂。
可他有错在先,实在是半分脾气都不敢发。
这时,孟惟低声道:“若是陆大人遇上这事,该当如何?”
陆宴放下中案卷,淡淡道:“晾着便是。”在他看来,女子毛病大多都是惯出来,晾着,冷静冷静,能省不少精力。
孟惟疑惑道:“记得鲁大人早上时候还好好……可是方才出去遇上刁民?”
“到底怎回事?”陆宴道。
孙旭见鲁大人久久张不开嘴,便起身替他说明“乌眼青”来由。
鲁参军近来心事重重,孙旭问过才知,原来是家中小妾有孕。有子嗣,本是好事,可愁就愁在,妾室肚子大在正房前头。
鲁参军正妻本就与那妾室不对付,眼下更是水火不容。鲁夫人撂下句“你看着办”,便回娘家,这般举动,便等同于逼着鲁参军做个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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