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棣双手握拳,“殿下息怒,并未是臣不想作为,而是臣上次提议被吏部人给否,说是工程太大,国库里时抽不出那多银子。”
六皇子咬牙切齿道:“你可知道太子近来日日在往哪儿跑?”
“还望殿下明示。”
“是大理寺狱!”六皇子深吸口气,“大理寺狱中有谁,你心里应该有数。你本事,能同他沈文祁比吗!此番太子若是给他弄出来,别怪本王没提醒你,你好日子就到头。”
李棣低头道:“可沈文祁罪是出自陛下金口玉言……翻案谈何容易!”
临出门前,他又回头看她眼。
果然,只能瞧见她后脑勺上白玉簪子……
陆宴出来后,不禁揉下眉心。
向来心细如发孟惟好心提醒道:“陆大人那包青团好似落在里面。”
孙旭看着陆大人蹙起眉头,也不知怎,忽然想起他先前说那句——晾着便是。
仙般陆大人。
孙旭眼里涌进半分痞气,缓缓道:“小孟大人还不知道吧,陆大人红颜知己,可是平康坊南曲里最有才情姑娘,美人才子,风月佳话。”这显然是看热闹不怕事大语气。
话音甫落,沈甄小耳朵动,陆宴将手中杯盏“噹”地声砸在案上。
旁酒不醉人人自醉鲁参军,垂眸喃喃道:“陆大人这份风流肆意,谁不羡慕?”
说罢,鲁参军仰头又喝杯,拍拍胸口道:“便是连云枝姑娘那样才貌双全女子都对大人服服帖帖,陆大人在风月里手腕,着实令佩服!”
六皇子起身怒斥道:“根本就不需要翻案!沈文祁若是能平息民愤,造福大晋百姓,圣人可还揪着城西渠事不放?句戴罪立功!就能将此事揭过!他若重回朝堂,工部哪儿还有你位置!”
“李棣,明日早朝,你亲自向圣人请命去治理水患,半分都拖不得!”
他耳朵向好使,若是没听错,他方才分明是付两份酒钱。
——
灯光隐隐,夜里月明。
李棣身着玄色长裾,坐在六皇子对面。
六皇子摇摇手中扇子,皱眉道:“前方消息来报,豫东那边灾情又严重,眼下工部尚书之位悬着,你作为工部侍郎,总不能无所作为吧。”
陆宴喉结微动,沉声道:“他喝多,劳烦孙大人给他送回去。”
孙旭笑容灿灿,起身将鲁参军架起来往外头走,随后对着孟惟道:“过来搭把手。”
“欸,来。”
陆宴走在这三人后头,从沈甄身边经过时,将方才包好青团放到她桌角。
沈甄埋头吃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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