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元帝侧头看眼外头天色,讽刺道:“朕还以为今儿日头打西出呢。”
陆宴起身走到成元帝身侧,躬身作礼道:“臣今日前来,是想请陛下赐婚。”
成元帝不紧不慢地敲敲桌案,明知故问道:“不知是何人入你陆三郎眼?”
陆宴本正经地回:“沈三娘那日在中秋宴落水,是臣救上来,这女子清誉受损,臣难辞其咎。”
闻言,成元帝眯起眼睛,瞥起嘴,下颔都叠层肉出来,“说人话。”
这场令民心惶惶水灾,总算是结束。
至于那些需要未雨绸缪工程,待来年开春再动工即可。
豫东*员可谓是热泪盈眶。
别说豫东*员,看这消息,便是成元帝自己都不免感叹,幸亏去年命人抄云阳侯府时,下达不许任何人探视沈文祁命令。否则,就他那把老骨头,还不知道能不能挺到今日。
诚然,凭这些政绩,和那两本可流传百世著作,就注定沈文祁是个功大于过臣子,所以他曾犯下些事,在成元帝心里,睁只眼,闭只眼,便过。
成元帝很快就到听政殿,步履匆匆,袍角上金线海水暗纹随风涌动,看到陆宴站在殿外,道:“这急着见朕,可是有事?”
陆宴跟着成元帝脚步进听政殿,躬身道:“臣是来给陛下报喜。”
“何喜之有啊?”成元帝撩袍坐下,盛公公十分有眼色上前侍茶,又取酌量盐,掂掂,倒入杯盏中。
成元帝抿口茶,示意盛公公再倒杯,随后又道:“今日这儿无外人,你坐下说。”
“多谢陛下。”陆宴坐过去,随后将自己袖中密函呈交给成元帝。
“臣想娶她。”
须臾,成元帝不疾不徐道:“朕命你为京兆尹,予你重权,你却以此来徇私枉法,朕瞧你这胆子真是愈发大。”字句,都是属于帝王威严。
若是换个人,只怕是汗都留下来。
陆宴心知肚明成元帝指哪
成元帝抖抖手中密函,脸严肃地看着陆宴,“陆京兆近来是不是太闲?不好好管你京都事务,到管起豫东事?”
陆宴以拳抵唇,轻声道:“舅舅。”
话音落,成元帝紧绷嘴角不免抽。
却说陆宴小时候和他甚是亲近,舅舅、舅舅可是没少叫,可自打走科举入仕,整个人便死守着君臣之礼,从不逾越半分。
今日这声舅舅,啧,可真真是久违。
成元帝打开,提起眉梢,轻笑声,这密函里内容,他早便收到。
不得不说,沈文祁这回确实是立大功,且是会名留青史大功。
据前方来报,此番涝灾,远比京中最初得到消息要严重多。河堤决口宽足有五百步,中流深约四丈,波涛汹涌,势不可挡,豫东*员面面相窥无语时,沈文祁大胆提议,将决口上方穿直河,以代替原来蜿蜒曲折河道,这样来,就大大降低堵口难度。
随后他又立即命人修建刺水堤和石船斜堤,由四十艘船装满石头块构成,将其沉于河口,直接将河水倒向对面,于半个月前,干脆利落里堵上河道。
坚固河堤后,又提出“以水攻沙”之策,为加强攻沙强度,三万兵力夜以继日地修建两堤间挡水格堤,效果甚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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