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斌是太子人,李棣是六皇子人,而沈家,显然也是站在太子那边,若是能判和离,这个忙,姚斌自然是愿意,可姚斌心里也清楚,此事,绝不会有这容易。
说句实在话,眼下这个形式,李棣那人,怎可能没有后手?
姚斌严肃道:“若是判和离,周大人可想过牵扯出来其他事?”
周述安道:“其余,姚大人移交大理寺即可。”
周述安幽邃不见底瞳孔,忽然见笑意,直接道:“是有桩案子。”
姚斌眉毛微挑,“哦?不知是哪桩案子值得周大人如此费心”
“是三日后桩案子。”
姚斌坐起身子,疑惑道:“三日后?”
“是。”周述安字句道:“工部侍郎李棣和离案子。”
那没什不能等。
李棣说好,就四天。
很快他便昏睡过去。
——
而另边,大理寺卿周述安夜会刑部大人姚斌。
沈姌抬头,用方才摸过香囊指尖,去摸李棣脸,他眉骨,鼻梁,和人中。
“好。”沈姌看着他,轻声道,“你要说话算话。”
李棣点头,“姌姌,连孩子名字都起好,李嵘,如何?”
沈姌笑,“若是女孩子呢?”
“你说便是。”
里那颗心,咚咚咚地跳起来,声音大仿佛两个人都听得见。
“革职、抄家,沈家三代人不许走科举之路。”李棣在她耳畔道:“你那妹妹,沈甄,她还能嫁到国公府吗?镇国公府世代清廉,靖安长公主可会让她个罪臣之女做陆家宗妇?”
字字句句,皆是在诛心。
她最怕,无疑就是这些。
李棣这个人,于沈姌而言,就像是每日夜里悬在她头上把剑,不知何时便会落下来,令她惶惶不可终日。
按律法,晋朝正七品以上*员和离,皆要要将和离书送到刑部备案,若有其他纠纷,也是在刑部处理。
姚斌惊诧地瞪瞪眼睛,皱眉道:“此事可当真?”
周述安道:“自然当真。”
姚斌道:“周大人希望如何做?”
周述安提起酒杯,抿口,“希望姚大人能当堂判和离。”
姚斌给周述安到杯酒,“周大人这次帮刑部大忙,姚某记下。”
周述安道:“姚大人和也算同朝为官多年,互相帮个忙,实在不必如此客套。”
互相,这便是话里玄机。
谁头上乌纱也不是大风刮来,姚斌自然听懂这个话外音。
“拿周大人当知己,周大人若是有事,直说便是。”
说罢,李棣便起熄灯意思。
沈姌拉住他手,低声道:“今日怕是不行,小日子还在。”
李棣皱眉,“真?”
沈姌点头,柔声道:“还有四天。”
四天。
沈姌靠在他肩膀上。
李棣拍着她背脊道:“姌姌,本不想同你说这些,发誓,真不想,可你太固执,你知道吗,你太固执。”
“只要个嫡子,你给,便永远不会再同你提方才事。”
嫡子,嫡子。
沈姌每次只要听到他说起孩子,心就止不住地跟着颤,是真颤,似要窒息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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