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僚道:“娘娘放心便是,这户籍是由户部侍郎谢之允亲手验过,千真万确,半点不掺假。”
许皇后颔首看好半晌。
另个幕僚,缓声道:“那李棣在外头候着,皇后娘娘可唤他进来?”
“不。”许皇后顿顿,道:“安置好李棣,告诉他说,莫急,以后自有他去处。”
两个幕僚对视眼,又齐道:“娘
“那还真是够巧。”许后哂笑声,道:“他与卢十交好,卢十对他有何评价?”
幕僚又道:“为人坦诚、有趣,但并无大才,诗词歌赋也不擅长,想来,今年科举无望。”
又幕僚道:“科举想出头,哪那容易,长安万千学子,有才情抓大把,怎会让个从嘉兴县来寒门子弟夺为官名额?”
许皇后抿口茶,思忖半刻,道:“可范阳卢氏十郎哪是那好结交?周述安既无背景,又无大才,却能让卢十开口替他说话,此人当真丝毫不值得堤防?”
幕僚怔,又道:“兴许是此人善于谄谀。”
就在这时,沈谣和沈甄走进来。
“许意宁怎可把阿姐个人扔在那儿!阿姐眼下还在议亲,出这事”沈谣想到这,又道:“那寒门学子,会不会借此来向阿姐提亲?”
稚气未脱沈三姑娘拉住沈谣手,悄声道:“二姐姐,阿姐还病着”
沈谣察觉失言,立马住口。
沈姌深吸口气,淡淡道:“那人到底是怎回事,这两日便会知晓。他若是好心,自然会感谢他,他若是敢算计,便是这名声不要,也不会嫁他。”
沈姌醒来之时,云阳侯府已是乱成团。
侯夫人握着沈姌手,柔声道:“姌姌,可好些?”
沈姌小脸苍白无力,缓缓睁开眼,回忆翻江倒海,她哑声道:“阿娘,是如何回府?”
侯夫人看着她不由眼眶红,“皇后娘娘派人给你送回来。”
她怎都没想到,她云阳侯府嫡长女,竟会在皇后娘娘眼皮子底下,被个寒门出身学子,在众目癸癸之下从湖中抱出来。
许皇后道:“他来京之后都见过谁,去过哪,都查清楚?”
幕僚将手里信件递过去。
许皇后仔细看看,又道:“户籍呢?”
“在这儿。”幕僚又将户籍递过去。
许皇后道边看,边不紧不慢道:“户部人是如何说?”
侯夫人心疼道:“傻孩子,说什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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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华殿内。
许皇后冷着眼角与身边幕僚道:“那周述安,究竟是何人?”
幕僚躬身道:“他只是卢十郎个好友,背后并无其他势力。”
四目相对,沈姌哑声道:“之后事呢?”
“皇后娘娘赏那八位宫女各四十个板子,下手点都没留情面。”侯夫人又道:“至于那个叫周述安,你阿耶也在查他。眼下只知道,是个寒门学子。”
沈姌蹙着眉头,急急道:“阿娘,此事定有蹊跷。与各家郎君所处步廊桥还有段距离,他怎会那般巧、又那般快地把救上来?”
说罢,沈姌又咳嗽起来。
侯夫人拍拍她背,“姌姌,你先别担心,皇后娘娘已派人压下此事,现在要紧,你赶紧把病养好,秋水寒凉,别落病根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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