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文祁懒得同他拐弯抹角,厉声道:“来长安参加科举想搏个出路学子不计其数,得功名之前,要懂得洁清自矢!”
周述安缓缓道:“侯爷说极是,晚辈铭记在心。”
闻言,沈文祁蹙着眉头,不由缓缓。
旁不说,此人处事不惊态度确实叫他少份鄙夷。
他如何能想到,眼前这位寒门之子,不但会是今年状元郎,还会是圣人钦点监察御史、未来手握重权大理寺卿。
书房门“吱呀”声被人推开。
沈文祁回身,冷冷地看着周述安。
心道:仪表堂堂,竟不干人事。
周述安恭敬作礼,字句道:“晚辈周述安,见过侯爷。”
沈文祁连声坐都没说,直接道:“你今日不请自来,可是对侯府给你谢礼不满意?”
哪知话音落,门外便有人来传,“侯爷、人来”
沈文祁眉头皱,“什人来!”
“府外那人说自个儿叫周述安。”小厮吸气,低声道:“侯爷可要让他进来?”
沈文祁眸色冷,咬牙切齿道:“让他到书房来见。”
自己找上门来,极好。
娘意思是”
“机缘只有次,再做次,便是拿别人当傻子。”许皇后笑道:“派暗桩去戏园、还有文人名士常去雅集把周述安救沈姌事,大肆宣扬出去,寒门之子、高门贵女,英雄救美,多好。”
幕僚道:“可娘娘不是压此事吗?若是宣扬出去,云阳侯那边”
许皇后笑道:“长安官吏办那多不合民心事,惹得民怨沸腾,谁不想压下来?可怎着?这世上最难堵窟窿,便是天下人悠悠之口,照说去做便是。”
“总之,绝不能让沈姌嫁给兵部尚书家独子。”
更想不到,此人会手执圣旨抄云阳侯府,甚至连他入狱后那顿板子,还是周述安命差役给他放水。
半晌,沈文祁道:“你可成家?”
周述安直接道:“晚辈家中有训,身无官位,不可成家。”
沈文祁摇摇头,周述安学业如何,他已派人打听过,根本就是个半吊子,想要官位,那是痴心妄想。
沈文祁叹口气道:“官位?你可知天下有多少学
“晚辈是为道歉而来。”
沈文祁与他打官腔,“道歉?你救女儿,感谢你还来不及,何来道歉说?”
周述安沉声道:“晚辈搭救贵府娘子,只是情急之下无奈之举,万没想到,会连累娘子名声。”
无奈之举。
沈文祁只听见这虚伪四个字,更不满意。
沈姌道:“阿耶,想听他会说甚。”
沈文祁看着沈姌无甚血色唇,犹豫下道,“那阿耶立个屏风,你站到后头去,别出来。”
沈姌道:“女儿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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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述安随着小厮进云阳侯府,四无人声,唯有树间簌簌。
幕僚齐声道:“是。”
三日之内,云阳侯府嫡长女与寒门之子这段英雄救美佳话,长安街头巷尾,无人不知。戏园子里人都多。
沈姌气得眼眶通红。
沈文祁拍案而起,怒道:“混账东西!看定是那小子搞鬼!”
说罢,沈文祁对小厮道:“去,弘文馆也好、崇文馆也罢,将他给找过来!倒要看看,他还要给搞甚名堂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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