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不想听,赵嵘也不再多说。
他习惯赵嵘、从未认真听过赵嵘说话——或许赵嵘并没有说错。
后半夜雨越来越小,直至完全散去,星空悄然而至,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阴沉。
不知方才是在那片草地里躲着雨野猫缓缓地爬出,声不吭地走到乔南期脚下,小心翼翼地绕着他脚脖子走圈。乔南期低头,在昏暗夜色和朦胧路灯下,隐约瞧出这野猫毛色偏灰却纯,眼睛圆溜溜,脸上没有任何杂毛,却很瘦,像是被谁遗弃。
乔安晴生前养过只橘猫和只波斯。也不知是不是乔安晴性格太过柔和,养猫也格外乖巧,尤其是那只波斯,被人抱在怀里时候从不动弹。乔南期小时候就总喜欢抱着它,他以为那只猫会乖巧地跟着乔安晴,直到安然去世——它确实直很乖,被乔安晴抱着跳下楼时候都很乖。而剩下那只橘猫,也在乔安晴去世后没多久便走。
“噢。”
夜色深深。
雨不知何时停下来,乌云缓缓散去。
星河鹭起,明月逐水-
乔南期仍然在赵嵘家门口。
他和乔南期夏远途更亲近,听到关于赵嵘事情,多半都是从这两位口中。
总结起来,不过“金玉其外,败絮其内”句话。乔南期不谈,夏远途觉得赵嵘明明有点小聪明却犟得厉害,周围朋友谈起赵嵘便是“陈家那个长得特别好看老三”,陈泽和那些人更是完全不把赵嵘放在眼里,张口闭口便是“杂种”“废物”。
可这些时日以来寥寥数次点到为止,陆星平却彻底改观。他面前赵嵘和自己过去印象以及其他人口中赵嵘全然不同。
现在赵嵘,光华内敛,沉稳从容,像随时出鞘宝剑,锋芒敛藏。
这种感觉,陆星平想到年少时期乔南期,乔家还没出事前乔南期。
乔南期怔怔,看着野猫身上明显有些泥泞尘土毛发,犹豫片刻,还是弯腰,摸摸这野猫头。
他放缓此刻心中所有烦躁情绪,动作很轻
赵嵘家窗子透出淡淡夜灯光,平静柔和,同乔南期此刻心情南辕北辙。屋内人进去之后再没有出来,甚至没有拉开窗帘往屋外看过眼——和赵嵘搬出他家时候模样,干净利落。
乔南期时之间没有动,是因为想到些事情。
他想到每次在应酬时候、公司里或者各种灯红酒绿场所,遇上些杂七杂八人想跟着他,他总是第时间想到赵嵘。
他还想起年多前赵嵘抱怨他不和其他人公开他们在起那次。
他那段时间正是和贺南对峙最为僵持时候,整日里塞满事,他甚至没有听赵嵘任何要求,转身便进房间。事情结果自然是以赵嵘服软早餐为终点,乔南期没有为此事费过任何心神,赵嵘甚至在那次之后再也没有对他提过任何要求。
有时候谈到看过什书,又或者是提及些看法时候,陆星平还能感受到些熟悉,因为乔南期有时候也是这样说。
\"哥?你在想什呢?”
陆星平回过神来,低声道:“想个很奇妙事情。本来认为天差地别两个人,其实剥开看是另外情况。”
“什意思?”
“上去睡觉吧,差不多到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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