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孩子也不言语,就这静静地看着她。
她别开脸。
在沉默间到高铁站,陶臻臻推门下车,开车是同乡,个黑瘦小伙子,给她拿过行李箱,硬是不愿意收她钱。
陶臻臻袭白裙子,腰是腰,胸是胸,美像道流动光,吸住无数视线。
那个憨厚小伙子偷看她好几眼,才心满意足地离开。
偶尔会开玩笑道:“这样文静内向性子不知道随谁呢?”
她不知道,她自己不是这个性子,她从小好强争气,爱与人交流,爱满腹表达欲望。小学跳级考上镇上最好中学,高考又考到全国最好大学之,在帝都邶城。
要不是意外认识陈慕齐,时糊涂后有孩子……
她本来没打算要,那时她才大,她梦想还未启程,当未婚妈妈她想都没想过,况且陈慕齐是个没胆,听到她怀孕脸都吓白,他甚至没敢说要不要孩子,他那对父母看着她眼神就好像她要死气白赖地傍上他们家儿子样。
只有她父亲站出来,说句:“孩子是陶家。”
路途颠簸,车子个震动,陶臻臻昏昏沉沉地睁开眼,才意识到刚才不知道什时候睡过去。
丧事完全处理完后,她当机立断,锁老家房子,留把钥匙给自小相熟长辈,托她帮忙料理,就在村里叫辆车,开往高铁站。
她往车窗外瞟几眼,今天天气很好,是个大晴天,天高且蓝,碧空如洗。是在邶城极少看到这样天空。
她多瞅几眼,收回视线,落在旁边睡着小女孩身上。
瓷白皮肤,乌黑柔软头发,这都像她。至于眉目长得像她多点还是像另外个人。她没有仔细端详过。事实上,这些年她都是刻意忽略她存在。所知道那点信息量都是父亲在电话里告诉她,在她有意无意筛漏下,居然也能忆起许多细节。
车子开走,留下大小两个女
陶臻臻双眼酸痛,她父亲,是她见过最有担当男人。他那时把自己带回家,也不惧流言蜚语,从未对她这件事说过句重话。孩子生下来后,他托现在在派出所工作学生,落到陶家户口上。爱这个孩子像爱护她样。
而她自己,却不愿意面对这孩子,她甚至都不主动提起她。因为她是她那段识人不清而留下来黑历史,是陈慕齐父母那居高临下鄙视眼神,是她把她从“别人家孩子”变成“不自爱未成年怀孕堕落少女”。
想到这里,陶臻臻内心泛起股烦躁,她又瞥眼那孩子,发现她不知道什时候已经醒,正静静地盯着她看。
那对眼睛,瞳仁很黑,水汪汪。杏眼细眉,给她种很熟稔感觉。
她内心浮躁再浓几分,果然是从自己身下掉下来肉,自身再怎否定都无法掩盖不住事实。
“两岁还不会说话,还好走路比较有劲。”
“取名叫安之,希望她以后遇到什事情都能安之,而且顺之。”
“会说话,就是不太爱说话,为让她多说话,那天都花时间让她背唐诗,像你样。”
“孩子很聪明,就是太安静……你要不要跟她说几句话?”
每次她都沉默,听完,把话题岔开。父亲在那边也会安静几秒,再顺着她话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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