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啁没有看那扇玻璃门,只是内里电梯门打开那刻,她下意识地转过去,果然看见熟悉身影。
施辞跑出来,她头发披在肩上,穿着白色家居服,疾步匆匆。
眸光直直地望过来,抬手刷卡,拉开玻璃门,风和雪裹住她发丝,她抬手撩开。
唐啁看着她,还来不及眨眼,她已经来到自己面前。
唐啁狼狈地抹下脸,刚想回答,她手机猛地震动起来。
唐啁时心脏漏跳,也不顾旁边提问,接通刹那,还来不及开口,眼前已经模糊。
施辞着急声音破空灌入耳朵来,“啾啾,啾啾,对不起,刚才在洗头……你……”
唐啁心跳复苏,仍然在哽咽,出不声。
“啾啾……”施辞急声道,“你在……”
已经放假,施辞应该会住在市区房子。她在小区门外徘徊会儿,跟着人进大门,来到施辞住那栋,她并没有门卡,只能在楼下等。
她鼓起勇气,终于拨施辞手机。
没有接通这瞬她下子就懵,全身陡然像失骨头往地上滑,蹲到地上,过会儿,她转身,慢慢地走,终究还是忍不住去擦眼角。
越擦眼泪越多。
心里不是不委屈。
细屑如金子洒落。
在加油站给车加油,她走出来,看着这雪夜发呆。
拿出手机,拍张照片。
很想她啾啾,很想给她发过去。
竟然错过这多可以分享瞬间和时刻,之前那些不甘和怨气在此刻显得多可笑,在思念面前又是如此不值提。
“哎,你哭什,问你住哪栋而已?是不是跟家里人吵架?”身旁保安还在问她,他声音不小,而施辞明显也听到,她吸口气,似乎不敢置信地问:“啾啾,你在这里?你在楼下?”
唐啁哽咽地从喉咙里“嗯”声。
“你把电话给那个人,来跟他说。”
混乱几分钟后,唐啁回到施辞楼下,等着她下来。
夜色枯寂,细雪幽幽,她期待混合着惶然,怕其如这雪,未及地面已消失。
唐啁茫然地想,她还有资格委屈吗?也许施辞已经有新女友,那她所做切都是徒劳吧?
不,这些都是她猜测,也许在她不知道地方,不知道时刻里,施辞也如她此时心境。
唐啁擦擦眼泪,再拨电话。
还是没有接。
她边擦眼角边走,后面有个声音喊住她,“哎,你好……”穿着制服小区保安在巡逻,看唐啁眼生,边打量着她边问,“你住哪栋?”
施辞立刻驱车回校,急匆匆地回屋,钥匙手机丢,就去收拾行李,胡乱扔几件衣物,再到梳妆台摸几瓶护肤品,临镜照,自己妆容花脸,头发凌乱,还夹杂着雪花。
她脱下大衣,干脆进洗手间洗澡洗头发。
这个时候,她手机屏幕亮起来,“啾啾”两个字弹出来,十几秒之后暗下去。
唐啁第个电话没打通,她怔怔,周遭时间似乎都静止,天地间只有缓缓掉落雪花,绒绒,冰冰,混入发间,滑落脸颊来。
拿到那张专辑后,内心期待和希望像越来越胀大气球,她必须要来萳城,必须再来次,要不然那颗气球会“啪”地声爆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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