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抱着什
样
心情离开？
施辞不敢深想。
她觉得自己没脸去抱她，松开
唐啁，低下头。
这是……唐啁第
次见到施辞眼泪，她手抖下，掐掐手指。
“啾啾，
并没有……”施辞嗓音都在颤抖，“只是偶然碰到她，那时喝多，她送回来……”
她太惊诧，大脑下意识飞快运转，短暂瞬间里所有细枝末叶整合起来。
——雯雯见过她，她见过雯雯……
——什时候，雯雯说太久，不记得，那应该是很久之前……
——雯雯似乎说刚才在楼下似乎见到……
仿佛为应证她猜测，唐啁低低地说：“圣诞节那天晚上，去学校……”
施辞神情焦灼，握着唐啁手却没有松开，只是有意识地捏紧下。
唐啁睫毛颤颤，她抬眸看她，“……还可以上去吗？”
施辞望进她含泪眼眸，“当然，密码你知道，也有你指纹。”
唐啁话里生疏和小心翼翼试探，让她目光都带上痛意。
唐啁穿件黑色羽绒服，背着个双肩包，自己没有见过。看着仍然很单薄，也不知道有没有穿毛衣。头发和肩膀微微湿润，脸颊和鼻子都冻得通红，施辞觉得这隆冬深夜寒气都洒在她身上。
唐啁嘴唇略动动，施辞呼吸急促，两人隔着飘舞雪点对视，谁也没有说话。
唐啁低头，看见施辞脚下室内拖鞋。浅色，沾地面混着泥土雪。
她抬眼去看施辞，施辞抿下唇，眼睛也红起来。
很短时间，却漫长无法呼吸。
唐啁本来已经冷得全身都没知觉，只剩那颗心还在仓皇剧烈跳动，她有点受不，艰难地牵动下唇角，施辞肩膀颤下，伸手就拉住她，“啾啾。”
她顿顿，自己也觉得这解释太牵强，她重重地咬下唇，眼睛红红地望着唐啁，“……买明天去邶城票，想去找你……”
“手机没带在身上，刚才着急下来，是说真…………”
唐啁怔怔地看着她，她没看见施辞这样着急委屈样子，想都没想地握住她手，“你不要哭……”
施辞话戛然而止，愣愣，
施辞胸口发闷。
不，是完全心痛得不能呼吸。
啾啾……
她再也忍不住，朝前步把唐啁搂进怀里，脸颊蹭到她凉凉发丝。
她那时在外面等多久？
头顶灯，清清，淡茶颜色，也不能给她带去多少温暖感觉。
“啾啾……”
施辞很心疼，要非常用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去抱她。
“你……”那问题在自己喉咙和心里滚无数遍，唐啁还是问出口，“你和雯雯复合吗？”
施辞怔半秒不到，立刻否认，“怎可能？”
唐啁手冰冷，施辞微热体温捂住好几秒，她才颤下。
施辞咬下唇，痛意从她心狠狠地扩散开来，她紧紧地攥住唐啁手，拉着她走，“先到家里去。”
唐啁被她拉着走，恍恍惚惚，时看她脸，时看她拉着自己手，时看着她脚下拖鞋，直到进玻璃门，她才反应过来停住脚步。
施辞回头看她，去按电梯另外只手收回来。
欲言又止，相顾情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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