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认错,那你还有什要说?”
“……”
秦扶君慢慢转过头看向他。
眼
秦楼言辞锋利得不留半点情面余地。
秦梁慢慢叹声:“没什。已经上年纪,土都快要埋到头顶,看你们平平安安就好,怨恨都无所谓……只是还得求点自己心安,终究是要下去见白颂。”
秦楼闻言回眸,嘲弄地笑:“你这算什,知错能改?”
秦梁也笑,却沧桑悲凉,“知道,改不——或许最开始就是错。如果没错,不会给你教出这样个姑姑,不会让她做尽枉顾亲情人性恶事……不称职,无论是作为父亲,作为爷爷,还是作为秦家当家人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秦梁慢慢压下咳嗽,“宋书,直是个好孩子。”
“你当初应该也这样夸过白颂吧。”
“……!”
这个名字不止让秦梁动作僵,连旁边像是没魂魄秦扶君都眼珠微微颤下。
她垂在腿上手指无意识地绷紧些。
楼名下,只是后来空置,无人居住。虽然有看家护院定时打扫卫生修剪花草,但走进来后仍然能感觉到庭院里都透着股子没有什生气死寂。
秦梁这次秘密回国,除秦扶君外,身边只带个心腹。宅子里守家人被提前支开,秦楼跟在秦梁这位心腹身后,去见两人。
秦梁和秦扶君都在后院。
那位把秦楼领到两人坐着后院廊亭下,就转身离开。
秦梁早便听见动静,回头来看着孙子步步走近,然后正眼都没往自己这里落下,便耷拉着眼皮坐到斜对面。
某刻里,秦楼眼底情绪晃动得厉害,像是将要倾塌高楼上摇摇欲坠灯火。
只是终归平寂。
平寂之后,他却笑起来。就他个人在笑,秦梁看着,秦扶君听着。
偌大后院,空荡秦家,那笑声像是穿过亭台廊房,把这些年酸涩苦辣伤害和回忆全都掀起来。
不知道过多久,秦楼像是笑得没力气,他向后仰靠在那亭子扶手上,浑没坐相地歪着身子,又笑又恨地看着秦扶君。
秦楼对他们反应全不在意,即便看到也只是目光淡淡地掠过去。
他嘴角轻勾起来,眼神飘开,眸子里不见笑意,“如果夸过,那你还是别这样夸宋书,替她心寒得慌。”
秦梁慢慢从那种僵硬里恢复过来,声音里带着老人独有暮气和平静。
“知道你不会原谅。你是个什样性格,太知道。”
“既然知道,那你又何必亲自带她回来——搞得像要讨好、像要缓和关系,还要弄出面前这副尴尬场面来?”
而他身旁秦扶君像是木石似杵在那儿,动不动,对外界什事情什动静都不关心。
秦家到他这辈,上下三代,统共也只剩下这三个人。他垂垂老矣,秦扶君身背罪责牢狱之灾近在咫尺,而秦楼,似乎再也不肯原谅他这个做爷爷……
秦梁突然闷声咳起来,脸色涨红。
亭下死气沉沉安静被打破,秦楼抬抬眼皮,看向秦梁,声音没什起伏地开口:
“来之前,她叫对你态度好些。说你无论如何也是爷爷,没有半点苛待过,让不要跟你个爱女心切老人计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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