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荷!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才舒服?!”
“……”
苏荷轻咬下唇瓣,眼神犹疑,没再开口。
只是她沉默在苏毅民看来就是无声抗议,丝毫没减轻他恼怒。
“当初说过,不许你进这个圈子,你听没听过话,嗯?!离家出走、还瞒着偷偷到邢天参加选拔,看你就是翅膀硬,觉得管不你!”
而苏荷父亲、也是苏家这辈长子苏毅民,此时就坐在那茶海后面。从苏荷进房间,他连头也没抬过,只打理着他面前新茶。
无声看会儿苏毅民行云流水沏茶过程,苏荷撇撇嘴。
奶奶早便和她说过。父亲从小便脾气躁动,生性顽劣,喝茶能修身养性,所以这习惯还是奶奶给父亲戒尺戒尺地抽出来。
后来,等有苏荷,苏毅民就总拿出这架势装模样地唬她。每次苏荷惹火苏毅民,茶室也总是她倒霉地。
譬如现在。
门内斟茶声蓦地停。
苏荷咬咬牙,挤出个笑,“你出去吧,没你事。”
“哎。”
佣人担心地回下头,直身离开。
苏荷轻吸口气,收腹挺胸,踏进茶室。
转腰。
“哈,奶奶啊,那个,就是坐久,出来活动下手脚。”
“你爸在茶室,你去那儿活动吧。”
“……”
苏荷笑容丧,蔫。
苏荷被戳痛处,她仰起头,“……是您禁足在先。那是人生、选择,只是去做想做事情。就算您是父亲,您也不该代替安排人生。”
“你人生?那你告诉,你现在人生是什,啊?去参加那些乌七八糟酒局?去应付圈里那些潜规则?还是跟那些乱七八糟人天天上那些乱七八糟热搜、被无数人指名道姓地骂!?”
苏荷噎。
过片刻,她
“离家三年,现在连仅有点礼数都忘干净是不是?长辈问话,你点反应都没有吗?”
苏毅民话里带火,手里功夫杯也重重地搁。
苏荷低着头,嘀咕句。
“是是,您说过。您话敢忘?可这次是奶奶叫回来,又不是自己要来。再说,早知道您今天也来,那定退避三舍,恭恭敬敬地等您下山再回、免得污您眼啊。”
这轻飘飘套话下来,苏毅民更来火。他站起身,恼怒地指向女儿。
不等她转过门前屏风,先听到那个熟悉声音,伴着潺潺洗茶水声:
“谁让你回来?有没有说过,如果你执意要入圈,那就再也别让看见你眼。”
“……”
苏荷抬头。
苏家这处宅子茶室内,茶海是粟棕色古朴根雕。茶室内又专引滤化过山泉,顺着茶海侧造型别致金蟾口中落下,本就绝佳选木被水莹润,在光下釉上层醇厚质感。
“奶奶,您又不是不知道,这两年跟爸简直水火不容,他现在看哪哪儿都不顺眼——让去茶室,那是活动手脚还是他‘活动手脚’啊……”
“少跟耍贫嘴,去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对着家里权势第老太太,苏荷抗争不过,只得蔫蔫地答应。
进茶室前,苏荷在门外徘徊好长时间。直到茶室里专门侍候佣人拉开门,惊望见她:“小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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