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菡？”
祁楼微皱起眉，低声询问。
那人声线是不自觉
柔和，熟悉，和她无数个夜晚里回荡在梦中耳边低沉喘息渐渐重迭在
起。
好像“咔哒”声。
好像有什
东西断掉
。
他快步绕过车前，走到林菡身边。
离着林菡还有半米距离时候，祁楼似乎想到什，突然停下来。原本已经抬到半手臂也重新垂下。
“你……上车吧。
送你回去。”
说着，祁楼侧身去给林菡拉开副驾驶座侧车门。
林菡瞳孔却轻缩下，像是被他之前蓦然停身动作刺疼。她在原地僵硬地站着，垂在身侧手无意识地捏紧身上披着祁楼长大衣。
【那你都在你炼狱里待那多年，是什让你产生渴望、想走到光下？】
反光成镜面样玻璃里，女人艳红唇微微勾下,空洞瞳孔深处泛起点迷茫。
引擎声渐近，玻璃反光内,辆深红色跑车缓停在林菡身后。
林菡回过神。有瞬间她紧张地抿下微微干涩唇瓣,只是很快想到什，林菡自嘲地笑笑，拢紧肩上披着衣服。
祁楼衣服。
“如果有得选择,谁不想在光下活着？”
——题记
会所,地下停车场。
祁楼去提车，林菡自己个人站在从电梯间出来玻璃门前。
停车场里有些阴冷,灯光昏暗，最近盏似乎坏，时明时暗。连带着玻璃门上那道瘦弱身影也若隐若现。
林菡绝望地闭闭眼。但她已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，她听见自己声音喑哑地笑声。
“没必要。”
“……什？”祁楼到
别说……
不要开口……
这样就好、所有事情停留在今晚就足够、给他留下最后点干净利落印象——就算过往再不堪，但不要让他连最后点关于自己记忆都是像个疯子样纠缠。
林菡听见那个声音在自己心底劝过无数遍，从细微到歇斯底里，然而她身体却好像失去控制。
直到那个人没有等到她上车而不解地侧身望来时，她身体仍旧动不动地停在原地。
大约是出于绅士品性,祁楼下楼时给她披上。毕竟她穿在里面那件超短裙已经被撕开领口，狼狈得实在无法外穿。而祁楼是以贯之绅士，即便是对她，哪怕从最开始就无比厌恶，那个人依旧从不会主动向她露出鄙夷或者攻击性言语与行动,甚至在剧组里，她最狼狈那个时刻，也只有他会伸出援手。
可如果他没有这绅士，那或许她就不会……
对于在暗无天日阴翳沟渠里长大人来说，光到底是拯救还是毁灭？
他给她向往、教会她渴望，却绝不会为她驻足。
林菡正失神时，面前深红色跑车驾驶座侧车门已经打开，祁楼下车，被腰带束紧衬衫在锃亮车身上映出精瘦有力弧线。
林菡向着玻璃门迈前步。
门上映出来女人影儿实在有些狼狈。头发散乱,妆容也有点花。口红不知道什时候在唇角被眼泪湮开，在冷白肤色上留下抹暧昧红。
林菡眼神狼狈地闪烁下，尽管知道徒劳，但她还是抬起手，在那里轻轻擦拭起来。
毕竟……待会儿要送她回去是祁楼。
祁楼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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