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。”
“……?”
顾念茫然抬头,“为什要跟道歉?”
骆修垂着眼帘没说话。
前两天那场冷水澡没让他出别问题,但大约是动场大怒,第二天骆修胃病就犯得十分厉害,到现在仍能从他脸色上看出几分苍弱感。
骆修温和地垂眸笑:“那就不要让它急。”
“…什?”
“找到它承受极限,把它最看重那块肉作诱饵,永远不要让它绝望。那样无论遭受怎样折磨,它眼里都会直盯着那块肉,忘身后墙。”
骆修声音凉得像冰,但再抬头时褐色眸子里却如春日晴湖,潋滟温柔。
“念念,对这种人来说,最可怕不是绝望,是希望。”
顾念淡定点头:“从来都是别人按照‘冥冥中’指引,主动走进你陷阱,或者是连环陷阱里。确实用不着你主动出手。”
从这无波无澜话声里听出点若有若无怨气,骆修停汤匙,抬头问:“你不喜欢这样做吗?”
“……”
顾念翻动汤勺动作停下,过去会儿,她轻叹口气,把汤碗往前稍稍推。
女孩也抬头,眼神沉默又不安。
骆修那天之后具体做什,顾念并不知道。
她只在11月初某天下午茶时间里听见过BH传媒公司经纪部同事说起,大意是说定客传媒今年流年不利,几个大项目接连出岔子受挫,公司内部闹出几次丑闻,股价动荡,高层权力体系间纷争倾轧,闹得人人自危。
顾念听到时没说什,只当个置身事外无关旁观者。不过等晚上回到别墅,她还是在晚餐时主动跟骆修提起。
“定客传媒最近事情,是你在背后主导吗?”
听话时骆修正站在餐厅桌前给顾念盛蘑菇汤,汤汁晃在银白大汤勺里,剔透亮,挪到碗中全程端得丝不颤。
尤其这样垂下眼,句话不说低落又难过无害样子,就
“……”
顾念沉默数秒,心里微栗下。
她低头喝汤。
骆修在那几秒里眼神动,像运筹帷幄平静湖面掀起意料之外波澜。他放在桌垫旁手轻握起来。
餐桌上安静几秒。
“对郑昊磊不会有半点同情,他做过祸害事远不止件,什下场都算他活该。”
骆修眼神松,柔软笑意漫盖:“那为什不喜欢?”
顾念皱眉:“和他打过交道,深觉得他是见过最疯子……”话在和骆修温柔眸子对视那秒顿住,顾念默然两秒,头疼地撑撑额角,“是见过除内心你以外最疯子个。”
骆修听懂:“你怕他对们不利?”
“狗急也会跳墙。”
然后骆修把手里汤碗平稳放在顾念面前隔热垫上,垂下来眼角勾着温柔笑意:“小心烫。”
顾念点头,接过去。
骆修到餐桌她对面坐下,拿起汤匙,然后他才像是刚想起什:“定客传媒屹立传媒业多年,尾大不掉,积弊已久。郑昊磊会玩手段,又太依赖宵小手段,出问题只是或早或晚事情。”
顾念听他和自己打太极,慢吞吞喝口汤:“或早或晚事情,就这不早不晚地发生啊。”
骆修笑笑,见顾念坚持也就不再遮掩:“是推手,但积弊是他们自己,与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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