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青鸦上前,像要说什。
唐亦额角跳,眼神阴沉下去:“你还不——”
“滚”字在舌尖上晃两圈,对着她还是出不口。
唐亦咬得颧骨颤动,几秒后他恶狠狠地转开脸,不再看林青鸦:
“出去!”
“对不起,毓亦。”
“——”
唐亦身影骤停。
须臾后他笑起来,扶着沙发靠背和她微微错开身,声音在她耳边压到最低最沉:“现在道歉?晚。”
唐亦直身,退开几步靠到墙上,他懒散又戾意地垂着眼:“说让你后悔就说到做到——从今天起,你越要什,越要让你得不到。”
“能看你守寡,当然好。”
林青鸦眼神停下。
而唐亦已经起身,手里毛巾被他扔在地上。他眼里跳起寒夜焰火似亮,且冷且烫。
“当初你走时候就说过,会让你后悔,有多恨你——你忘?”
林青鸦眼神黯黯,笑。
“他叫什。”
“?”林青鸦抬眼。
“你就算不说,也查到。”
“……”
沉默片刻,林青鸦偏开脸:“冉风含。”
唐亦侧过身,慢慢蜷起。
其他人就未必。
林青鸦垂回眼:“两家故交。冉家当年落魄,林家救济过他们。”
唐亦手停。
几秒后他勾唇,瞳子幽黑,笑也冷冰冰:“原来是家子大善人,难怪还养出个‘小观音’——所以当年救,还是家学渊源?”
林青鸦攥攥手。
“……”
鞋跟声后。
双开门终于合上。
唐亦支起身,走到沙发前,然后把自己扔进去。
空气中残留着林青鸦身上淡淡香气包裹住他,像雪后梅兰香。
林青鸦想到什,神情微微变。
她从沙发上起身:“你和事情,别牵累别人。”
唐亦阴郁地笑起来:“不愧是心善济世小观音啊,你还真是谁都关心……可惜芳景昆剧团那块地,拿定。下周复工,就让他们滚蛋。”
林青鸦皱起眉。
唐亦眼里笑冷下去,朝门口示意下:“你现在回去告诉他们,至少收拾行李还来得及。”
“记得。”
唐亦迈到沙发前,他低眼看着沙发里纤弱、清雅漂亮女人。她半低着头,细白颈子脆弱地,bao露在他视线里。
让他想像狼或者狗样地咬上去。
唐亦无法自控地俯身下去。
离她距离不足十公分,她身上淡淡香气越来越近,钻进他四肢百骸,让他避无可避。
“染风寒?”掌心伤口被松开,唐亦漫不经心地笑,“嗤,挺好。”
“好什。”
“听着就是个要早死名……”
最后点细跟鞋里酒渍被唐亦擦掉,他给她穿上,系好鞋带,然后慢条斯理地抬眼。
那笑恶意且冷漠:
他擦拭她脚心动作更轻,点酥麻痒意被毛巾细绒勾起来,让她极不舒服,脚趾都跟着微微蜷起。
唐亦低眼看着。
那只白皙足弓在他膝上不自觉地绷着,脚趾也随主人,长得小巧精致,指甲像贝壳似。许是因为绷得用力,粉里透出点白。
唐亦僵几秒,左手扣起。掌心里那道被红酒瓶颈切口划破伤还没愈合,就被他掐出殷红血迹。
暗地里手下得狠,唐亦面上却没变化,声线都和方才般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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