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亦眼角挑。
美人薄唇仍是勾着,眼底笑意却凉下来,甚至转出几分凌厉。
程仞叹气,自觉后退步:“您不要误会,没有别意思,只是想提醒您,您画室里绝不是每张画都适合让林小姐本人看到。”
唐亦眼神没松:“上次就叫你自己删除那部分记忆、把不该你看见东西忘掉。”
程仞:“很遗憾是个人,不是机器人。”
程仞深记得从前每次唐亦从那画室里出来,情绪都非常低沉,更别说刚刚助理组小姑娘还提醒他上午事。
于是程仞做足心理准备,就看见唐亦拿着块被他亲手卷起画布,慢条斯理又心情很好地,拿根黑色缎带……
扎起来?
唐亦给画卷勾个漂亮单结,又从办公桌下拿出个不知道打哪儿变出来长礼盒。
把画卷小心收进盒内防磕碰黑色拉菲草间,唐亦盖上礼盒盖子,把它推到程仞面前。
那间画室,助理组人都知道,是唐亦私人领地和禁区,除他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不准进入。
而程仞作为唐亦直以来贴身特助,非常“有幸”地在早期大家还没有墨守成规时候,误入过那里。
他记得那挂墙大大小小画,风格或写实,或诡异陆离,唯不变只有画里戏服美人。
那个好像不管在怎样幽暗诡谲背景下,也始终像黎明样,站在光起点女人。
程仞第次知道“林青鸦”这三个字,也是从那室戏服美人画起。
总,您别动气,、就是时冲动……”
“不管是董事会里哪个老家伙让你来探底,回去告诉他,调任书就是调任书,哪桩也不可能改。”
被句点破根底,闯进来男人脸色顿如菜色。
“想说理,去人事部走流程,”唐亦冷下声,“想学你来这儿示威?也行,那就都带着辞职书起!”
“……”
唐亦懒下眼,四处扫。
然后他摸起桌上寿山石印章,掂
“你来正好,”唐亦心情愉悦地笑,“把这个送到芳景昆剧团,定要亲手、当面,交到小菩萨手里。而且定要确保她打开看过,你才能回来。”
程仞对着盒子沉默几秒,扶扶眼镜,问:“这是您画室里某张油画吗?”
“嗯。”
程仞好心提醒:“方便问,您选哪张吗?”
“?”
后来可能还是有人在唐亦不在时候误入过,多半是被唐亦那时而正常时而离奇画风吓得不轻。没人当面直提,谣言却慢慢传开,还越传越是离谱。
到最后,干脆都在说,成汤那位副总是个变态疯子,扒戏服美人皮挂屋子。
戏服美人是真,挂屋也是真:不过全是同人肖像画。
那个阴诡谣言里藏个疯子多少年深情,传谣没人知道,而疯子自己也从来懒得解释。
不过这次不同以往。
唐亦疯归疯,公事公务上动怒时候并不多,到这种程度就更少见。这位出头鸟遭殃,常务副总裁办公室所在整个楼层都跟着噤若寒蝉。
半上午过去,程仞从外面回来,刚出电梯间就察觉气氛微妙。
在助理组问过两句,程仞转身敲响办公室门。
他进去时,唐亦正巧从画室出来。
程仞步伐停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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