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林青鸦眸子轻颤,然后她阖上眼,眼泪从她睫睑间挣出又滚下。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,只朝前轻摇摇头。
唐亦跟着红眼眶:“别哭,也别怕,会救你。”
“救?你拿什救!”
烛光打在徐远敬
他攥紧手里直握着匕首,挤出个笑:“本来打算明天就打电话给你,你这早来干吗,急着找死?”
“对,来找死。”唐亦朝他们面前走过去,“来,杀。”
“你别动!”
徐远敬吓得手抖,迅速地把匕首横到林青鸦颈前。
他声音颤哑,目眦欲裂。
那他想当个普通正常人,干干净净,不疯不癫,然后找到她。
定要找到她。
“毓亦──”
唐亦骤然停身。
沉默几秒,他伸手扶上空洞窗台。
“嘘,别吓着她,”唐亦轻声,“办公室保险柜,密码0306,里面有遗嘱。”
唐红雨头皮麻:“你他妈跟说这个──”
“要是没出来,你欠,都归给她。”唐亦第次这低声下气地和唐红雨说话,“就当求你,这辈子护好她。如果有下辈子……”他笑下,“希望有吧。”
“唐亦!”
在唐红雨吓出哭腔声音里,唐亦挂断电话。他把手机扔在原地,独身朝夜色里矮楼走去。
草丛中。
唐亦摸出随身手机,将定位发给程仞,然后他调成静音,拨通唐红雨电话。
对面几乎立刻就接起:“你那边──”
“找到她。”
唐亦阖阖眼,哑声说。
“你再过来、再过来就划开她脖子!这荒郊野外,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她!”
唐亦迈出腿僵停住。
徐远敬愣,然后握着刀大笑起来:“多稀奇,唐家疯狗竟然能这听话?真开眼界!这都得多谢你啊林青鸦?”
徐远敬俯身下去,用刀面恶意地拍拍林青鸦脸颊:“瞧瞧们小观音,终于不是那个干净清傲得丝尘土都沾不得样子?你说你喜欢这个疯子,你是不是傻?他有什好、他不跟样就是个垃圾?哦不──”
徐远敬直起身狂笑:“他还不如!他是个克全家还克你疯子啊!要不是他,你会被抓来吗?啊?!”
……
……
徐远敬怎也没有想到,唐亦会这快出现在他面前。按照他计划他们会见面,但绝不该是现在。
他还什都没做、还什都没准备好。
徐远敬又气又恨,又对这个疯子有种仿佛已经深植进骨子里怕。
野地里草恣意生长,长得及腰,从他身旁拂过去。
那些野草就像他。
从泥里长大,污脏,卑贱,心头脓血都是黑,偏偏渴望天上雪白小菩萨。没够下来多好,离她远点多好,她也不用受今天惊慌和磨难。
她该多害怕。
如果人真有下辈子……
唐红雨似乎被哽下,没能第时间说上话来。
唐亦没等她:“定位发给程仞,去拖延时间,警察很快到。”
唐红雨呼吸紧:“你要干吗?警察去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!徐远敬现在已经疯,他没什好失去你和他不同!”
唐亦感觉自己定是太累,他竟然还能很轻地笑声,“也没什不同。”
“唐亦──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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