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声音都没有。
偌大空旷烂尾楼里,死样安静。
林青鸦仿佛失魂,动不动地僵在椅子前,点声息都没有。
徐远敬顾不得她,他兴奋又害怕,慢慢从林青鸦颈前放下手和刀,小心翼翼地走向那道身影。
越走近,他看见水泥地上,鲜红血慢慢扩成滩。
林青鸦却没看他。
茶色眼瞳满噙着泪,模糊她全部视线,她边努力想看清他,边更多泪无法克制地涌出来。
林青鸦哭得声哑:“唐亦,求你,不要……”
唐亦跟着眼眶通红,他咬牙看着林青鸦,又恶狠狠地瞪向徐远敬:“你不是怕吗?说把命放这儿,不用你动手,自己来。”
“唰。”
唐亦眼神阴沉黯下,但唇角却勾起来,他漠然地睨着徐远敬:“是不该高估你胆量。”
他手伸向后,从腰间摸出把带鞘刀。
徐远敬吓得栗,嘶声问:“你要干吗!?你不怕杀她吗?!”
唐亦轻笑起来:“帮你下决心啊。”
“什、什决心?”
脸上,衬得他五官更加扭曲而狰狞,他手里刀紧紧贴在林青鸦脖颈前,条浅浅血痕已经划现。
唐亦强迫自己从林青鸦脸上抬起视线,他望着徐远敬,眼神冷下来。
“自己。”
“你、你说什?”
“拿自己命,救她,你要吗?”唐亦低声平静地问。
徐远敬声音都扭曲,又愉悦又恐惧:“死?这疯子真真死?林青鸦你看见吗?可没杀他,他自己杀他自己!和没关系哈哈──呃啊!”
徐远敬嘶声未歇,凑过去踢那具“尸体”脚就突然被钳制住,跟着狠狠绞。
“尸体”那双长腿把他直接绞倒在地。
徐远敬脸朝地摔下去,砰声,门牙上剧痛,疼得他声凄厉惨叫,就在地上佝偻成虾子。
但
徐远敬都没来得及反应工夫,就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闪着寒光刀刃抬起来,直直地插向唐亦自己胸膛──
噗呲声。
鲜艳刺眼红色在他白色衬衣上显露,然后扩散。
那道修长身影僵两秒,慢慢跪俯,倒地。
闷响后,空气骤寂。
唐亦拔掉刀鞘,随手扔在地上。烛光照影模糊,但落到那刀上,还是反起刺眼光。
徐远敬咽口唾沫:“你到底想干、干什──”
“…唐亦!”
林青鸦杏眼蓦地睁圆,无边惊恐瞬间就把她淹没,她声音用力到近喑哑,仿佛都忘颈前刀,不要命似向前,吓得徐远敬把将她摁下。
回过神徐远敬边警惕唐亦边气急败坏地掐着林青鸦颈:“你他妈不要命啊?!”
徐远敬愣住。
而林青鸦在栗然里还是等到这个她最怕答案,她终于放开咬得发白唇,几乎颤不成声:“唐亦,你答应过……”
唐亦垂眸轻笑,“抱歉啊小菩萨,要食言。”
他眼皮掀,那点温柔褪去,他冷冰冰又讥讽地望着徐远敬:“废物才举刀向更弱者。就把命放在这儿,你都不敢来拿吗?”
徐远敬从怔愣里回神,他狞笑起来:“对,不要,废物怎?就是个废物,不然会被你条疯狗逼到这个境地吗?激将法对没用!你别做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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