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、有勇有谋
人物。“怎
着，没事跟咱们
块玩玩儿去？”他说。
没接茬儿，但懂，这“玩玩”必是有异性参与，或是要谋求异性参与。
插队三年，又住
年多医院，两条腿彻底结束行程，坐着轮椅再回到那条小街上，其时庄子正上高中。找不到正式工作，在家待些日子就到家街道工厂去做临时工。那小工厂事不止次写过：三间破旧老屋里，群老太太和几个残疾人整天趴在仿古家具上涂涂抹抹，画山水楼台，画花鸟鱼虫，画才子佳人，干天挣天钱。先是天八毛，后来涨到块。
老屋里阴暗潮湿，们常坐到屋前空地上去干活。某日庄子上学从那小工厂门前过，看见，已经走过去又调头回来，扶着轮椅叹道：“甭说哥，这可真他妈不讲理。”确实是甭说，无言以答。庄子又说：“找他们去，不能这就算完吧？”“都找，劳动局、知青办，没用。”“操！丫怎说？”“人家说全须儿全尾儿还管不过来呢。”“哥，咱打丫你说行不行？”说：“你先上学去吧，回头晚。”他说：“什晚不晚，那也叫上学？”大概那正是“批林批孔”“批师道尊严”时候。庄子挨着坐下，从书包里摸出包“大中华”。说：“你小子敢抽这个？”他说：“人家给，就两根儿，正好。”停下手里活，陪他把烟抽完。烟缕随风飘散，不记得们还说些什。后来他站起来，把烟屁捻，弹，弹上屋顶，说声“谁欺负你，哥，你说话”，跳上自行车急慌慌地走。
庄子走后，有个影子歪拧地凑过来，是鲶（黏）鱼。鲶鱼大名叫得挺古雅，可惜记不得，总之那样名字后头若不跟着“先生”二字，似乎这名字就还没完。鲶鱼——这外号起得贴切，他拄着根拐杖四处流窜，影子似总给人捉不住感觉，而且此人好崇拜，他要是戴敬谁就整天在谁身边絮叨个没完，黏得很。
鲶鱼说：“怎着哥们儿，你也认识庄子？”说是，多年邻居，“你也认识他？”鲶鱼脸自豪：“那是，们哥儿俩深。再说，这带你打听打听去，庄子！谁不知道？”问为什？他踢踢庄子刚才扔掉烟盒说：“瞧见没有，什烟？”心里惊：“怎，庄子他……拿人东西？”“操，哥们儿你丫想哪儿去？庄子可不干那事。拂爷（北京土语：小偷）见庄子，全他妈尿！”“怎呢？”“这不能跟你说。”不说拉倒，故意埋头干活。知道鲶鱼忍不住，不会儿他又凑过来：“狂不狂看米黄，瞅见庄子穿什裤子没？米黄毛哔叽！哪儿来？”“哪儿来？”“这不能告诉你。”“不说就边儿去！”“嘿别，别介呀。其实告诉你也没事，你跟庄子也是哥们儿，甭老跟别人说就行。”“快说！”“你想呀，三婶哪儿有钱给他买这个？拂爷那儿来。操你丫真他妈老外！这说吧，拂爷钱反正也不是好来，懂吧？”还是没太懂，拂爷钱凭什给庄子？“庄子给他们戳着。”“戳着？”“就是帮他们打架。”“跟谁打，警察？”“哥们儿存心是不？不跟你丫说。”“那你说跟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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